他们来是为了感谢莎布的帮忙,邀请她一起去剧院,今晚会有阿卡姆最好的歌剧团在那儿表演。

    莎布本来想拒绝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但考虑到自己在家里就要面对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的犹格,还有是不是就闹出点麻烦的奈亚,她还不如出门去浪费时间。

    “今晚上演的是什么?”

    “尼伯龙根的指环,只会上演一个片段,不是全部。”爱丽丝踮起脚对莎布说,在后者毫无异象的表现中,把兔子塞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纳格和耶布说的没错,这个时间点上的母亲对于他们的存在毫无印象,他们还给兔子和爱丽丝加了一个能够暂时屏蔽母亲感知的封印。

    听到歌剧名的时候,莎布沉默了一瞬,她似乎觉得这是在内涵些什么,比如里面糟心的神明一家子,但面对真诚的兄妹又实在难以证明这一看法。

    “那晚餐后我们在——”

    “不,现在就可以走。”她顺脚踢上了门。

    即使现在还只是下午茶时间,还得去和奇奇怪怪的人混在一起,也不能影响她出门的决定,至少暂时她不想见到任何有关外神或者旧支的问题。

    莎布从窗口伸手回去,在屋内的犹格非常了解她,递出了莎布的披肩和小手包,失去了化身作为掩盖,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凭空掏出来的一样。

    但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

    “玩得开心——”

    即将踏上马车的莎布远远听到了身后来自楼顶的祝福,沉默着深呼吸,还有什么会比收到来自奈亚·拉托提普的祝福更倒霉的事情。

    但奈亚非常满意自己的表现,他甚至还保持着那个完美的微笑又站了一会,许久之后他才跳下了窗台,老父亲和轮椅正在他的手边。

    用他现在的小身板把老父亲搬回床上恐怕并不容易,但如果拆开就会简单很多。

    先把脑袋转下来套上睡帽,放平在枕头上,然后是同样方便拆卸的两条胳膊,空荡荡的胸腔也非常好弄,不过需要套上睡衣,接下来是盆骨,大腿还有小腿,一整套完成就像搭积木一样迅速。

    奈亚小跑着给父亲再盖上被子,但差点摔了一跤,因为他踩到了一小节手指,好吧,他只能把没拼牢固的手指重新装上。

    最后是睡前故事环节——

    一肚子坏水的奈亚当然不需要任何的故事书,他趴在枕头边上和熟睡的老父亲说着悄悄话。

    “我一点儿都不想为了那几条跑出来的臭狗,就和犹格还有莎布闹脾气,他们都觉得我不知道是谁干得,我早猜到啦,但这是我和父亲的小秘密。我成了被抛弃的那个对吗?但我一定会给他们一点教训看看。”

    阿卡姆主河道边就是全阿卡姆最大的歌剧院,但会在夜晚来这儿的客人并不多,河道旁的餐厅也闭门得早,只有几家专门支持整夜狂欢的酒馆还在开着,或许和他们门口悬挂着的神秘印记有关,但也未必真的有效,有些印记上还能看出难以洗去的血迹。

    三人在河道边上的一家餐厅用了晚餐,纯正的本地人餐厅,原始的阿卡姆风味,实在是称不上什么好吃之类的,但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莎布不需要进食,也没有刻意去进食的习惯,吃了几口不明饲料灌养出来的鹅肝就放下了叉子,她很乐意喝着奇奇怪怪的风味饮料在河边吹晚风,今天的空气里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令她比较惊讶的是,这对兄妹说请她出来游玩还真就是吃饭加上看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