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布忍不住逗了他们,貌似无心道:“可以试着提一些过分的请求,我不一定会拒绝。”

    然后她眼睁睁看着赛缪尔差点被呛到,妹妹在一旁干咳两声。

    算了,和犹格一样无趣的男孩子。

    剧院准时开门,今晚来的人不算多,但会出现在阿卡姆夜晚的不是大胆之徒,就是有恃无恐如莎布一类。他们在二楼视角极佳的包间处,在这儿还能看到几个熟人。

    比如正对面的就是有过不愉快的治安官,身旁跟着几个老绅士,像是来借此办公务的,但老绅士们没有久留,看起来谈得很不愉快,而治安官不准备放弃今晚的娱乐留了下来。他简单地往这儿看了一眼,多停留了几瞬却没有多说,有钢铁意志的日耳曼人从来不会让自己被无关的东西分心。

    隔壁包间坐着塞勒姆街的兄弟,两个最大的孩子莎布还是认识的,但他们只是简单地打了个招呼。

    又有谁一直在往这儿看,来自她的斜对角处,一个金发的风流少爷带着他的两位女伴,梳着时髦的绅士卷发,但发胶塑型得过分明显了一些,让他看起来滑稽可笑。他友好地向着莎布脱帽鞠躬,眼神询问她是否可以加入他们,但是被拒绝得很彻底。

    森之黑山羊可以轻易引诱出人的欲望,但甚少会给予回应。

    她还看到了些出来寻欢作乐的眷族们,但后者不会感知到莎布的存在。

    上演的是尼伯龙根的指环第一幕,虽然是最好的视角,但莎布还是止不住开始困倦,无论是侏儒还是水之女神,或许都不如自己梦境里的东西好看。

    异变陡生,从莱茵河的剧场幕布处,汪洋的水流自此冲出转瞬间溢满乐池,扮演侏儒的演员瞬间被水流冲下了舞台,撞进了乐池里,扑腾了两下便失去了动静,离背景板略有些距离的三位水中女神的表演者仓皇尖叫跑向后台,而乐池里的演奏者们只能丢下演奏的乐器,互相拖拽着游上了观众席。

    本来就不多的观众大多被吓得连滚带爬离开了场地,当然也不乏大胆的留下来凑热闹,无论如何,大门已经被封死,不过那些坐在二层包间的人毫无动起来的意思,也可能是因为楼梯被淹了。

    舞台之上的灯光烛火明灭间,幕布被彻底撕裂,像是从另一个异度空间而来的水流再无遮拦,但也仅仅止步于此,黑暗中裂开的深渊吞噬了汹涌而出的水流,连洪大的声音都在黑暗中湮灭,只留下一个硕大且纹路精致的蚌壳静静盘桓在深渊之上。

    此时能冷静坐在这儿的应该都不是什么正经人,致幻致迷梦境构筑在其他人的脑海中,现在只剩下莎布、她的两个孩子还有一对表现冷静到有些离谱的兄妹。

    好吧,她再察觉不到这是一场针对她的布局什么就白活了。

    莎布把自己半靠在椅子上的身体坐直略表尊敬,带头鼓了个掌,这么隆重的登场可比那演出好看多了,特别是在别人不远万里跨越无数个空间赶来的时候。

    “我更期待一个美人鱼。”

    她敲着扶手,欢迎得有些不走心。

    “那你只能失望了。”

    来自蚌壳里的声音年轻且富有磁性,是小姑娘们会喜欢的类型,说起情话来一定动听,真是和他海□□号般配极了。莎布曾经试图引诱过他,但他对莎布一向敬而远之,甚至不惜化身糟老头子。

    莎布当然谈不上失望,眼前这个不过是跨越时空的投影,其真身尚在宇宙的不知名某处。

    “诺登斯,你应该不是来和我叙旧的。”他们之间也没什么旧可叙的。

    “当然不是,但这儿是少数犹格·索托斯和奈亚·拉托提普顾及不到的地方。”

    “是的。”莎布承认了,因为这儿是奈亚的归属地,所以犹格不会管,但奈亚也没有在这儿设计任何剧情点。但唯一有问题的是,“你说得好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