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璇的甜酒后劲十足,燕宁宿醉醒来,四肢百骸如被醋腌过般又酸又软。

    她头痛欲裂,昏得眼睛都睁不开,缩在被子里一面揉太阳穴,一面哼哼唧唧。

    脚边卧榻一沉,她的被子被人掀起一角,唇边抵上个凉凉的东西。燕宁病恹恹地睁眼看,只见叶小浪坐在床边,怀中抱着个青瓷小罐,手里捏着根辣条往她嘴里塞。

    他看起来有些奇奇怪怪的。

    燕宁没心情思考,忽略掉这种怪异感,把注意力集中在辣条上面。

    哦,这是她没吃完存到戒指里的辣条,也被他给翻出来了。据说两千年前还没出现辣条这东西,他应该觉得很新奇吧。

    燕宁叼住吃掉,又听他说道:“你瞧我够不够发善心,怕你宿醉不适,早早备下辛辣的东西,教你清醒清醒。”

    燕宁并不是喝酒会断片的体质,昨晚酒后说过什么她都记得清清楚楚,如今清醒了,后知后觉地吓出一身冷汗。

    勾着魔龙的脖子喊师弟,还上手捏脸,也不能说胆大妄为,唯有视死如归能形容了。

    她眼珠一转,无辜道:“我不是在望月饮酒吗,怎么回来了呀?奇怪,人家想不起来呢。”

    她的处世哲学:只要不知道,就等于没发生。

    “爷看你是把脑袋喝坏了,可怜见的,本来脑子就不好,这下怎么办呢。”叶小浪故作悲伤地摇摇头,不知从哪摸出一袋晶莹剔透的果子,递给她一颗,“拿去补补脑。”

    燕宁上前嗅了嗅,清透的甜香,闻起来有点像桃子。不吃白不吃,她张大嘴一口咬下,滋味又酸又苦,口感硬梆梆还掺着大碴子,像在嚼木头。

    叶小浪一愣,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谁说这是用来吃的?”

    “喏,瞧着。”他把果子放在自己的丹田之处,屏息静心,那果子便随呼吸一点点缩小,最后化为光尘消散了。

    你怎么不早说……燕宁呸呸吐出嘴里的残渣,捂着牙,欲哭无泪。

    叶小浪笑吟吟又摸出一颗,燕宁窘迫地坐直身体,把果子化入丹田。

    叶小浪盯着她瞧了半晌,重重叹了口气:“真的喝傻了,你没发现自己身上有哪儿不对吗?”

    燕宁小心脏一颤,这话什么意思,莫非他趁她喝醉挖了她的肾?

    这一想,她立刻清醒了,赶紧瞧了瞧身上,发现身上只有化形自带的白裙子,外边那件红罩衫……他穿着呢!

    难怪她一睁眼就感觉他模样奇怪。

    叶小浪理所当然道:“你昨夜醉的厉害,我既然照顾了你,自然不能白照顾了不是吗?所以衣服归我了。”

    啊这……孤男寡女,酒醉脱衣……

    燕宁像个被定身的鹌鹑一样僵在床上,俏脸憋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