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下之人于是越发乖觉地躺在那儿不动,生怕再火上浇油。

    “你们,做了什么?”

    “哪有‘我们’?‘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她侧过脸,水润彤红的眼睛瞪着安朔,眼中的情绪不知是埋怨多些,还是委屈多些,但这话却是让安朔十分受用。

    “当真?”

    “爱信不信!”

    丫头对着安朔的耳朵猛地一喊,差点儿炸聋他右边的耳朵。

    他起身揉着耳朵,瞧着黎萧委屈巴巴的样子,不知怎么,那团棉花忽然消散了,心底总算得到熨帖。

    不管能信不能信,这妮子的嘴一贯是很会讨人喜欢的。假如她敢撒谎,或者再敢嘴硬,自己正好再多罚她一会。

    “姑且信你一次。”

    怀着这样的坏心思,安朔抬手解开了黎萧的束缚。

    那丫头似乎也察觉了他的心思,一把狠狠将他推开,兀自擦了眼泪,愤然起身。

    她要走。

    安朔忙拉住她的手腕。

    妮子回头恨恨地剜着他。

    他心里莫名发虚,面上却还撑着威仪。

    “我让你走了吗?”

    “哦,那不知少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黎萧恨得咬牙切齿。

    “咳咳,有件事,恐怕你还不知道。”

    安朔掂量着,犹豫着,不知道这会儿该不该告诉她凉风院里的婢子已全被自己发卖了的事情。

    这会儿黎萧正等他继续说下去,那冰冷的目光、幽怨的神情,仿佛随时都能扑上来跟自己玩儿命。

    安朔到不是怕她跟自己玩儿命,只怕她到时候输了再伤着她自个儿。

    “诶,罢了,你自己回院儿里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