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过去,果然那水缸里面没有水,弯下身子挪动水缸,手指沿着弧边将水缸倾斜,打算用滚的来转移位置,结果一股刺鼻腥臭的味道猛地钻进鼻子,臭得他立马丢下缸子弹开距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缓过劲来,他捂住鼻子疑狐出声:“什么东西这么臭?”

    他再捂紧了鼻子慢慢走过去,向着黑乎乎的缸口上空探过身去,借着微亮的天色,先是看到缸底堆着一些落叶,然后才看到有什么朦胧的异物在落叶堆上面躺着。

    周护因看得不清,就又低了低头,忍住想吐的感觉努力瞧着,因为那异物看起来也是黑色的,而那黑色的体积好像是翻露出一些内脏出来,还有那尖尖的嘴,越发瞧清楚之后,他忍住强烈的恶心离身走开,伴随着干呕走到院子中间才缓过气来。

    原来那空缸里面有一只死老鼠!

    那老鼠的体积表层糊着一层血肉模糊,颜色新鲜,看得出是刚死不久,他下意识的摊开自己的手掌看了看,那双刚扶动缸子的手此时果然沾上了血迹,紧接着他的身躯不由晃了几晃,然后晕倒了过去。

    这对一个晕血之人来说,是多么恐怖的一件事。

    杨逸远兴许是在那边等得久了,便也翻上墙头,一眼看到周护躺在地上,慌忙跳下来上前去推他,“周护,醒醒,你这是怎么了?”

    周护闭着眼虚弱道:“醒着呢,没死。”

    杨逸远被他忽然出声吓了一跳:“醒着干嘛躺地上啊......而且我在那边唤了你那么多声,你也不答应一声,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我听到你在喊我,我应了的。”

    “你应了我怎么没听到?”

    “可能声音太虚了,你没听到,我现在......头晕,没力气,你扶我起来,还有我晕血,你帮我把手上的血迹擦擦。”

    “怎么会有血?”杨逸远嘴上是这么问,手上不由分说的动作起来,摸出一块衣角拉出他的手:“在哪儿?找到了,从哪来的血?”一边很快的帮他拭去血迹。

    “你放心,不是我的,也不是人血。那边角落有一个空缸,里面有一只浑身是血的死老鼠。”

    “想不到你这么没用,一只死老鼠你就成这样了。”

    周护万分无奈:“我叫你一声杨大哥,你嘴上绕过我行吗?”

    “当然行,只是这晕血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这种奇怪的症状,你是怎么犯上的?”

    “说来话长......”还不是周护上辈子被绑匪撕票,被一枪结果了之后,看着血从脑袋流到了眼睛里,那痛苦截至到现在仍记忆犹新,是挥之不去的阴影。

    杨逸远扶着他起身,盼着他继续讲下去,结果开了个头,就没下文了,正待催促,就见他又续道:“说来话长,就还是不说了,时间要紧,我们还要吃早点呢。墙是翻不回去了,先看看哪里可以出去。”

    被周护纠回正事上,杨逸远也就将问题抛到了脑后,“你没事了?能正常走动吗?”

    “你让我找个地坐一会,缓缓。”

    于是杨逸远手上松开了他,让他自己慢慢地走。

    而周护走着走着,却也没有真的找个地方坐下来,而是晃悠到屋子门前,动了动门环上的锁,这一动就有一层生锈的碎末掉了下来,但铜锁仍旧是上的死死的,他不由将门扇推出一条缝,贴着脸透过门缝瞧瞧里屋的摆设,朦朦胧胧间能瞧出大概是一些器械刑具搁在里头,顿时觉得无趣,没什么好瞧的。

    他回过身一看,发现杨逸远已经若无其事的晃悠到空缸那边探究了一番,然后捂住鼻腔向他走来,“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死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