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马车上,远处是愈来愈小的父母。
早在离家之际,我就在华服广袖的遮掩下,将父母牌和手足牌塞进了父亲手中。
我望着前路漫漫,高阳明艳,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望夫牌。
大哥虽为我谋划良多,但他与我心中的明了清楚,所谓绝对的平安自然是不存在的,京都与边塞之地的区别仅仅是少了几分战争流离的风险,多了几分表面和气的勾心斗角罢了。
我叹了一口气,失神良久。
太阳漫漫浸入山的那边,夜的矅黑渐渐吞噬了天边残留的那一抹艳红。
……
再睁眼时,我已然入了都城,车夫将马车停在街道旁,我听见周围一阵嘈然之声。
果然,天子脚下的百姓生活都富庶,悠闲。
环蓝不知何时下了马车,踮着脚尖,拉着马车壁小窗上的扇帘,将小脸凑过来小声道:
“小姐,你醒了啊”
我点了点头,没应声。
“咱们现在进城了,但现在已至未时,按照新定的律法,此刻我们是不能在城中行车的。”
“不能在城中行车?这是什么规矩,何时定的?”我有些诧异。
“听那守城门的士兵说,是一位公子当街纵马嬉闹,伤了人,本不是什么大事,可皇上却很是重视,听闻此事后当即下了禁令,近一月内城中不可纵马、行车。”
“这可真是件怪事儿,即便是撞了人,也不至于如此吧。”
我从马车的软榻上起身,边下车边与环蓝说道。
环蓝伸手欲扶我:“这,奴也不得知晓了,不过,小姐也不必担心,那士兵说亥时到寅时这段时间车马是可通行的。”
我扶着环蓝的手一步步下了车,望着远处的繁华没再出声。
“小姐,小姐?”
我慢慢从某一处摊子上收回了目光。
朝晋人的服饰?
难道有朝晋使者进京?
是贸易往来吗?不应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