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他说话的声音低沉，略带沙哑
施小草手攥紧，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惭愧地回答：“我在看九哥吃饭。”
“看我吃饭？”
“你吃饭的样子——”她懊悔得恨不得捶自己两拳，觉得现在自己的德行，简直像个被警察审的罪犯。
她又没有真的犯罪！
她就只是喜欢看他吃饭而已。
施小草将最后两个字从嘴里费劲地吐出来，不小心咬到了舌头，疼得她说话漏风：“特憋好看。”
晏九星看着疼得咝咝抽冷气的小丫头，他给她绑的辫子高高地吊在头顶上，浓密乌黑的发梢耷拉下来，有几缕搭在她通红的耳朵上——这小丫头年纪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说聪明不算聪明，但是要说笨，倒也不算特别笨。
他将目光移开，叫服务员过来结账，起身走人。
施小草跟在他后面，两个人坐车回家。
大包小裹放在客厅，晏九星头也不回地去了卧室。
他走得很匆忙，身形凝滞，走路的姿势比在外面时僵硬迟缓。
施小草看得心头微颤，不由自主地抬脚，跟在他后面。
到了卧室门口，她微微住足，有点儿不敢进去。
卧室的门也并未关紧，从敞开的缝隙可以看见晏九星进到卧室里，就开始脱衣服。
他脱衣服的动作缓慢，慢得仿佛每个动作都牵扯着疼，简单地脱个夹克和衬衫，他用了很长时间。
等到他开始解牛仔裤的裤带时，施小草不好意思继续看，连忙闪在一旁。
她听见裤带扣弹开、滑动，拉链拉开、滑动，然后仿佛有沉重的咕咚声传来，听得施小草心头一跳。
她进到卧室，见晏九星栽倒在床上，牛仔裤依然挂在腰上，还没来得及脱下。
施小草吓得脸色惨白，猛地推开门跑到他身边，“九哥，你怎么了？”
晏九星眼睛紧闭，说话的声音有些暗哑：“没什么。你出去。”
施小草当然不可能出去，她其实不用晏九星回答，也知道他怎么了——他第一次手术没取干净的碎片，卡在他的身体里，就算是不活动，也绝对会疼得他生不如死，何况他今天还走了这么久的路！
她跳上晏九星的床，咬紧牙关双手托着他的腋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他往床上拖。
晏九星明显不配合，但是他犟，倔起来的施小草脾气也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