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见闯了祸,江露华有些慌,忙要从怀中掏帕子,可是却m0了个空,便转捏起衣袖向她俯身,“快过来银儿,擦擦。”

    赵银哪能让主子弄Sh昂贵的锦缎罗裙,连连摇头。

    “格格,格格奴婢没事。”她黑黑的小脸上露着个憨憨的笑,“这水清着呢!不妨事!”

    话不是哄人的假话。

    秀阁内地板丫鬟婆子一天要擦洗上三遍,连层灰都没蹭上。

    一盆端来是怎样的清水,洗完脚仍旧那样清澈。

    出去问人,谁会信这是洗脚水?

    她每次帮她爹洗脚,搓完脚,那盆子里的水都浑成一片,散发着酸臭味,底下还积着层泥虫子。那才叫洗脚水!

    而露华格格如此金尊玉贵……

    金枝玉叶泡过的水,说是杨枝甘露都使得。

    况且赵银不是个讲究人,从小吃过屋檐水、喝过馊米粥,大旱天下地g活儿渴了累了、扫开Si水潭上头浑浊的W垢照样捧起来解渴润喉。

    这一盆清水别说只溅了些脸上,哪怕叫她即刻捧一手来喝,她眼睛都不会多眨一下!

    可赵银不在乎,露华格格却觉得哪哪不舒坦。

    昨夜原是她鬼使神差的起了些坏心思、想骗赵银跟自己玩儿,没得逞就生了闷气,还找借口打发走清早赶来赔罪的赵银。

    现如今一边叫人别自称奴婢,一边又指使人家洗脚、还溅对方一脸水。

    忒坏。

    露华格格心中懊恼,愁闷难言,JiNg神很快不好起来,连画笔都握不大住了。

    赵银端水出去,回来就看到她白着脸、恹恹的窝在椅子中好没JiNg神。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可经过昨夜一事,她也不敢胡乱叫惹人生气,慌张上前,伸出去的双手畏缩了一番才豁出去般的握住露华格格截细细的皓腕,紧张问道:“格格,格格您还好么,身T要不要紧,奴婢给您叫大夫?”

    露华格格没说话,她身子软绵绵的歪靠着,近近的看着赵银。看她焦急关切的神sE,那黑白分明水润的眼眸……

    忽然间又恼了,偏偏恼的时候还有些委屈劲儿。

    ——“不听我,都让你别自称奴婢。”

    赵银慌,笨嘴拙舌:“可,可……”

    “你就不会说‘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