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清知道自己带的人里头有内鬼，但他什么时候骂荣凡了。
“我……”
“你什么你，你还有理了。当年要不是荣王救老子一命，哪还有你什么事。”季远忠每次瞧着自己儿子这态度，就要给他普及一遍当初的光辉往事。
丞相这几日也不好过，明知这事儿有荣王府的手笔，调查却又找不出证据，那日在顺延街瞧见荣世子晕倒的人太多了，自己也不可能一个个去让他们改口。
京城里谁人不止荣王府的世子身子弱，这事是没机会扭转了。
可他带着司空也去了几次登门拜访，都被回绝了。
司空也觉得是荣凡在躲着他，可他想不出两人有什么过节，越是想不通越是觉得蹊跷。
余白白打着养病的旗号，在家里不过才呆了六日。司空文成那个老狐狸，带司空也登门了三次，事不过三余白白只能去见见。
荣老夫人也是烦不胜烦，面上还得装着不失了礼数，省得落人口舌。
“咳咳，丞相大人，司空兄。”余白白是由琴儿扶着进门的，行了个虚礼，便坐到了荣老夫人身侧的主位上。
“荣世子，老夫是特意带犬子来赔罪的，是老夫教子无方，混账东西还不过来给世子赔不是。”司空文成虽是正一品，但在荣凡这种皇亲面前还是低一头的。
司空也是早就和自己父亲商议好的，这会是一脸愧疚，“是在下那日唐突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世子谅解。”
“无妨，不必太过介怀。”余白白随意摆了摆手，这父子二人怕不止是为了道歉。
果然，司空文成就开始关心起了她。
“世子这体虚之症，可有寻坊间名医瞧过？”
“都瞧过了，这些年药也不曾停过，诶。”荣老夫人一副忧心忡忡，不知道的还以为荣凡都快不行了。
“前些日子老朽有幸请到了那在南方颇为有名的华神医，若是世子不嫌弃。”
司空文成说话点到为止，在场的都不是傻子，不管是让这个所谓的神医到荣王府，还是让荣凡去丞相府，都不是可行的。
“这些年断断续续看得也够多了，罢了罢了，诶。”余白白没理会在场的这些人，瞧着有些发虚强撑着椅子站了起来，琴儿赶紧上前扶住。
荣老夫人看荣凡这么就直接走了，可这戏她还得唱下去。
“不瞒丞相说，凡儿这孩子，早已对那些个神医不抱希望了，也请丞相跟令郎莫要再提及此事，于这孩子而言，都只是些伤心事罢了。”
“老朽考虑不周，老夫人莫要责怪才是。”
余白白在后头听得门清，心里也是佩服这荣老夫人，轻而易举的就能帮着把这事儿带过去。
只不过司空文成这老狐狸，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轻信，日后还是要小心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