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十几天,月生海反抗过,逃跑过,甚至装作自杀过。

    但每一次,江夜白就会像幽灵一般出现。

    面无表情,也不言语。就只抓他回去,丢回难民堆里。

    月生海越来越绝望。

    怎会如此。

    这个无法摆脱的恶鬼,到底想要什么?又为何一副无所不知的样子?

    他难道是在暗中,一刻不休地盯着自己?

    他不需要去服侍太后吗?

    月生海想不明白。

    此时他拖拉着脚步。官府前些天出了告示,难民里应征去开挖沟渠的,每天能领上两顿饭食。

    肩上的石块仿若千斤重。冬日里的风凛冽,但他浑身都是汗水馊臭的气味。

    稍微走得慢了,便有监工的鞭子落在身上。带出一条血痕,钻心的疼。

    他还知道这些人克扣了上面拨下来的伙食。大米里掺了泥沙,吃得他常常腹中疼痛不止。

    可他毫无办法。

    太阳晒得他心里发寒。月生海抬头往上面看,镇南渠旁边,便是平行着的官道。

    此时冬阳里,官道上不时有有富家公子,锦衣绣袍,意气风发,三五成群地打马而过。

    甚至故意将上面的石块踢将下来。

    月生海侧头躲过飞溅的石子。

    如果是他以前……如果他还能熬的出来……

    月生海低下头,攥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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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官府那边发了顿饺子。

    居然已经到了冬至。

    月生海蜷在枯草里,生怕吃得晚了,被人抢了去,急急忙忙吞下一碗汤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