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从没想象过她会变成这样。

    全校通报批评开除,曾经夸赞维护她的人谩骂她,走在路上都被人用异样的目光指指点点。学校处分下来那天,她失魂落魄从寝室楼出来,有女生居然在楼下阴阳怪气地大声骂她贝戋,霎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无数的窃窃私语都在耳边放大,那一瞬间的难堪和羞耻让她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往日把她奉为女神偶像,被她当做备胎提款机的男生也避她如蛇蝎,有几个甚至想找她退回之前送她的东西!

    这群丑八怪怎么可能配得上她?她乐意吊着他们,收下他们的礼物已经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面子!他们怎么还有脸来问她拿回东西?

    还有那天…

    军训晚会那一天。

    为什么贺执喝下那杯酒后一点事情都没有?如果成功了,说不定那晚她就可以怀上贺家的孩子。有了贺家的孩子,她还愁不能得到贺执吗?

    为什么?为什么那包药没有生效?!

    昏暗地下室出租屋里,白绒疯魔一般用力撕扯头发呢喃。

    忽然,空荡的地下室里一阵刺耳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白绒被惊得身体一抖,嘴唇哆嗦。

    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

    难道是那群要她还钱的丑八怪知道自己错了,来找她道歉的?

    那她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们!

    心里抱着一丝希望,她神经质地笑了,嘴角裂开可怖的弧度,手指颤颤巍巍地划下接通键。

    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男声:

    “你欠我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

    “嘟嘟——”

    话没说完,电话就被白绒慌张挂掉。

    凭什么、凭什么?

    白绒低声嘶吼。

    她已经失去了一切,那群人凭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白绒疯了一样撕扯头发大喊大叫,把手机狠狠摔在墙上。

    当初他们送的值钱的都被她变卖或炫富送人,不值钱的也被她嫌弃扔掉。家里父母又是农村种地的,她要用什么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