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她能活好久。”塞西抽泣道。他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想要快点忍住哭泣。
虚点头，但他并不否定死亡是个残忍而果断的事实。
精灵并非永生之物，但他们的容貌却不会老。以至于，等到他们的生命真正走到尽头时，还有人觉得他们不该那么早死去。
虚把任务物品收好，他往前走两步，来到石碑前，希拉瑞莉消失的位置。
这块石碑已经很破旧了，比不上精细保存在王宫大殿里的器具，上面雕刻的字迹在风雨的侵蚀中变得难以分辨。像块坑坑洼洼的海绵。
希拉瑞莉说，这不是精灵的活动，也只有她一人记得。所以，石碑上记载的东西也许没人能知晓了。
那它是不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呢。
虚伸手，轻轻抚上石料。粗糙、湿润，棱角却并不尖锐。它只是静静的立在这里，像陷入沉睡，把所有表象的东西都藏匿了。
“这块石碑怎么了吗？”塞西围过来，绕着走了一圈。
“没什么，走吧。”虚收回手，朝来时的路返回。
重要却被遗忘，他大概知道了。
埋葬的是谁，为谁而哭。
半夜。
虚醒了，他感受到熟悉的存在感，像一团压抑的空气，让他想到那个压抑的空间，从而惊醒。
然而塞西睡得正熟，什么都没有察觉。这让他怀疑是否只有他能感受到黑衣法师的存在，这可不是值得高兴的发现。假若没人能察觉黑衣法师的存在，那么他们想要做什么事就会无比顺利，古斯塔尔人防不胜防。
窗外荧光闪烁，并不能很好的照亮，以至于他只能看到树木与草丛的怪影。
出来。
他收到了格曼苏发来的消息。
虚看了看塞西，替他盖好踢开的被子，悄悄推开了房门。
右边。
格曼苏继续道。
他也乖顺的跟着格曼苏的指令行走，半分钟后，他来到十三位亡灵法师的面前。法师们几乎要融于夜色，但他们似乎要比夜色更黑。那是一种无法吸附光芒的的深沉。
谁也没有先开口，法师打量着他。
然后，他们说：“看起来他混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