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看着她，眸光有些复杂。
她的这个问题问了不止三遍，他始终无法给她答案，也不忍心再说更伤人的话。只得深吸一口气，冷声道：“不能。”
短短二字，却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笑着，点头，“我懂了。这些日子让你为难了。既然你要有新的家庭，那我在这也是一个外人，我会找时间搬出去。”给你们腾位置。
听闻温余笙这句话，他皱着眉，似是有些不悦，声音重了几分，“别闹。你从来不是什么外人。”
“嗯，”她点点头，自顾自地说，“的确，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养女，对吗？”
“……”被她一噎，他一时无言。沉默了许久，才继续开口，“温余笙，你不是没我不行。”
忽的，她抬起眼眸，眸光闪动，自嘲一笑，“是啊，我不是没你不行。”随后，又坚定地说：“我就是没你不行！”
“你这是在逼我。”余生说。
温余笙笑着点头，“我就仗着你不会让我受委屈。余生，你舍得看我一个人在外边吗？”
“……”他沉默，但答案已经很明确了。倘若她一个人住在外边，又不在他的视线范围，那么老爷子想要做什么，他可能都会晚上一步。
“余生，你给我十五秒时间。倘若你还是不喜欢我对我没感觉，从此之后我再不纠缠着你。”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如同柳絮一般。
不知怎的，盯着她的眸子看了一会而已，竟然神使鬼差的答应了。
“好。”
许是不想看她失望和难过的表情吧。就这样，答应她，也无妨。
温余笙领着余生坐在沙发上，她拿着手机调好十五秒倒计时，放在她跟余生中间，抬着头，跟他对视，同时按下开始键。
四目相对，余生的眼睛里淡如水，没有半点起伏。反倒是温余笙，眼里有几分期许和奢望。
时间慢慢流逝，温余笙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失落，看到只剩下五秒的时候，余生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变化。
她认输。输得一塌糊涂。
她记得曾经有人这么问过她，坐错车和错过车，哪个更遗憾？
她的回答，是错过。做错了车能够欣赏到不一样的风景，可是错过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慢慢从失落变成了失望，再到无望。短短五秒，她的心情跌宕起伏。
“铃铃铃铃铃铃——”
铃声充斥着整间书房。她仔细地看着余生，他始终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她仍旧抱着一丝希望，余生愿意试着喜欢她了。
果然，他张了张嘴，吐出的话语却让她心寒，“愿意死心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