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倾桃怔了半天神,只是转悠着两颗水盈盈的眼珠子瞅他。
瞅得他面上冷意渐渐退散去,瞅得他嘴角慢慢勾勒出一丝疲倦的笑来。
“我知道了的。”
许久,她伸出手来扯了扯他的衣领子,又用两个指头磨搓了一下。
其实昏迷的这几天,她也是偶尔会有些意识的。
那一天,自己坐在龙宗门最高处的石阶之上,也想了许久。
看着玄尹倒在血泊之中的样子,也慢慢缓过了劲来。
虽然殷长生最后没有遵守他们的约定,依旧执意杀了玄尹。
但她真的怪他么?
是不怪的。
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怪他。
是玄尹一次又一次的挑衅,是殷长生一步一步的退让。
如若不然,玄尹在第一次见到殷长生的时候,应该便已经死了吧。
殷长生何曾想过这般的场面。
他以为,这个妮子还要闹上几天,还会堵着气不和他说话。
他以为,自己还要多加些耐心,再哄上几天。
甚至,他们之间的契约,会就此破裂……
可是都没有。
他看着自己身下乖顺的女人,心中似被一道暖光照得十分敞亮。
“你不生气了?”他半挑着剑眉,一手忍不住,伸到了她的脖颈见,慢慢向上滑,最后揉捏着她的小耳垂。
安倾桃感到脖间一阵清凉,好似有一条阴冷的蛇划过一般。
但她没有抗拒躲闪,只是摇了摇头,“不气了。”
真的不气了?
这妮子怎么忽然这么好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