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温暖了一段时间,气温骤降,天气转凉,迎来了倒春寒。

    人还行,多添几件衣服够了,田里的作物就不大好了。

    爸妈回家三句离不开田里新种的秧苗,秧苗冻死就坏事了,村里也几次开会,开会没什么有效办法,损失大了,只能再花钱购买新秧苗。

    各家承包了土地,就得各家自己出钱买,这谁受得了。

    陈安忻不是种田好手,平时干活也是力气活,没技术性,爸妈着急上火,她也没办法,日子照样得过。

    拿着家里的衣服,陈安忻去河边洗衣服。

    离方嵘给纸条已经过去四天,超过时间了。

    超过时间陈安忻也没急,不久前去赶集,还看见方嵘坐在家门口干活。

    方嵘送的三样,她最喜欢板刷,板刷毛不硬,不怕把料子薄的衣服刷破。

    棒槌和搓衣板用一次就用顺手了,确实比原先方便。

    路上见到个“老熟人”,陈安忻怒火瞬间上涌,一时难以平息。

    表面上两人就是陌生人,谁也没停下来和谁说话,擦肩而过。

    陈安忻踩着石阶走下河岸,洗衣服的时候,还不时抬头往河岸瞧。

    刚才碰见的是方绯绯,推她下河的人。

    她落水就是在倒春寒的几天。

    上辈子这时候方绯绯已经知道方嵘喜欢她,孙婶子也察觉到了,但还不确定。

    这辈子她和方嵘的事没闹出来,方绯绯不知情,不然也不会从她面前经过没点反应。

    她也没想到方绯绯看起来挺文静的人,居然会推她下水。

    绝对是她把她推下去的,当时就两个人,她以为自己多了个朋友,没想到是条毒蛇。

    被一双手推下去的时候,她挣扎过,离河岸近的地方水位没那么深,方绯绯见她挣扎着要爬上岸,居然扔了她的水桶下来,砸中她的脑袋,让她一阵头晕,不知不觉就离岸边更远了,她上一辈子没见过比她还恶毒的人。

    出院以后陈安忻就去打听方绯绯的去处,打听到的消息是她去远房亲戚那里了。

    她住到县城后,某次回家里听到方绯绯的消息,说她嫁人了。

    掉河里那次,是她们最后一次见面。

    也亏得方嵘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事做喜欢跟着她,或者在她附近闲逛,不然她死了都没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