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秦峥一听,就脑子一嗡,再顾不得其他,快步出去抓着一名小宫人问:“怎么回事?”

    “殿下,慕容承徽吃了太子妃送来的甜汤后就肚子疼得厉害,就……就出血了……”

    秦峥甩开宫人,大步往后宫走,面色狰狞犹如魔鬼,欲择人而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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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宾客慢慢走出崇教殿殿门,一直立在殿门旁的太子詹事对他说:“殿下极宠慕容承徽,自打慕容承徽有孕后,殿下一直盼着呢,不想慕容承徽竟是个没福的。”

    太子宾客不语,淡淡睨了太子詹事一眼,负手离开了东宫。

    去淮南的心更坚定了。

    太子妃谋害同时有孕的太子承徽,以致太子承徽小产,太子妃被太子禁了足——此事迅速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无论是高门大族还是市井人家,都在说这件事,甚嚣尘上。

    张皇后听闻此事,在坤德殿里笑得花枝乱颤,眼泪都笑出来了,她拿绢帕按了按眼角,对秦峻说:“太子就是个拎不清的,如此薄待太子妃,也不怕遭天下人耻笑。峻儿,这是个好机会,太子既然自己给自己造了个宠妾灭妻的名声,咱们就帮他好好在外头说说。”

    秦峻却对太子后宫的争斗不感兴趣,盯着别□□妾相争,太过落于下乘。

    “昭云殿那个,可都让人去外头说太子的不是了,咱们就这么看着?”张皇后没想到儿子会反对,“太子名声有损,这不是对我们有大益处么。”

    “不过妻妾相争罢了。”秦峻说:“现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淮南道税粮之事,要借此机会拉下太子一系的一批人马才是头等大事。”

    秦峻想了想,又说:“还有老四,居然在我眼皮底下打屯田司的主意,不给他点儿教训不行。”

    张皇后欣慰道:“还是我儿聪慧。”旋即又道:“找人去外头说太子宠妾灭妻,又不跟你要做的事冲突,有何做不得?昭云殿的都做得!”

    秦峻按了按额头,无奈道:“母后,此事到底是皇家丑闻,太子妃又是正儿八经皇家聘下的太子正妻,父皇是不会喜欢看着此事传得沸沸扬扬的。你就别惹父皇生气了。”

    张皇后说:“那为什么昭云殿的敢传?”

    “崔贵妃出身士族,有又争气的兄弟在朝中,咱们在这点儿上不必过她。”秦峻耐心劝道:“再怎么说,太子也得叫你一声母后,东宫出了这等丑闻,您身为皇后,该教导太子、安抚太子妃才是。父皇要知道您没有尽到为人母之责,他心里会怎么想?”

    张皇后沉思。

    秦峻最后再来一句他母后绝对爱听的:“您是正妻,崔贵妃是妾室,您要拿出正妻的态度来,您总跟一个妾室比做什么。再者说,她惹了父皇不喜,得益的不就是母后您么。”

    这话可算是说到张皇后的心坎里了,遂决定不给儿子裹乱。

    秦峻放心了,说起另外一件事:“母后,您给舅舅传个话,让他去打听户部度支司郎中阮桥台,甭管大小事,都打听清楚了。”

    张皇后自然说好,再好奇问:“你打听此人做什么?”

    “送东平侯一份礼。”秦峻道。

    把郎中阮桥台撸下去,他可不信东平侯府不会不心动,不为林昉走动谋求度支司郎中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