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站在考场外。
考生们宛如流水般朝他走来。
晚秋的黄昏,将人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
南星孤零零的站在对面,忽然间嘈杂的声音灌入双耳,他汇入了人海。
他听见考生们在讨论乡试的考题,有人沮丧有人欢喜。
乡试结束了。
三日的乡试,他连尾巴都没有抓住。
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南星!”
南星愣愣的看着,是扬州一名富家子弟,与他有些相识。
“南星!你也考乡试啊!我报名时看见你的名字还以为看错了!”
“你哥哥不是在长安做大官吗?你也走仕途?你们兄弟俩谁经商呀?”
“你不知道这次考试好难啊!哈哈,我就是陪跑的,还不是我那个老爹非要逼着我来考,我压根一个字也没看懂..........”
“哎南星?南星..........你怎么哭了啊?”
南星哽咽道:“我看了好久的书...........你们说的考题我正是拿手,只要一日我便能写完........”
“那你岂不是要中秀才了?”
南星大声哭了起来:“可是我、可是我没赶上啊..........”
...........
那名富家子弟见南星哭得伤心,便想送他回许府,南星说不去许府,他又带着南星去客栈要了间房。
那客栈是他们家开的,南星也不知道从哪个泥尘里打过滚,浑身脏兮兮的,狼狈不堪又哭得可怜,他便给南星免了这房钱。
安慰了一会儿人才反应过来,我们俩今年都是落榜,凭什么我哄他?
如此一想便觉得自己也十分可怜,于是丢下南星自己回家吃饭了。
南星在桌子上趴了好一会儿,才让小二送热水来洗澡,这几日日夜兼程的赶路,手脚全部似麻木了,胳膊腿上还有许多淤青,磨破了好些皮肉,吃饭都没有时间,更何况换衣服洗澡。
他赏了钱让小二跑腿买了身衣裳。
洗了澡穿上里衣,饭也没吃,便倒在床上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