濒死的地精倒在地上，浑身是伤，一只断手僵硬地伸向天空，还抽搐了一下。
牛头人酋长奥斯本·怒蹄拔出战斧，干净利落的一击，结束了它的痛苦。
他回过头，看着雷蒙德、薇拉和卡玛，金色的眼睛充满困惑。
“你们要到山洞里面去？不，你们一定是疯了。大酋长，除了地精，没有人能穿过洞口的结界。”他的语气忧伤起来，“我们试过了，没有人……”
“设置任何的结界，都会存在对应的破解之法。”雷蒙德说，“有立就有破，大自然是公平的。”
“大自然是无情的，它从不会跟你谈‘公平’二字，这是我们怒蹄氏族，用血与泪换来的教训。”
奥斯本对另一个牛头人打了个手势，后者小跑着过来，搬走了那具地精的尸体。
酋长望着他的背影：“在刚才的突袭中，那孩子失去了一只耳朵，他本想成为吟游诗人的……大自然没有出来守护他，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卡玛啐了一口，将骨刀狠狠砸进地里：“等我们把那些绿皮小畜生赶出圣山，再一锅端了！就能为他报仇！”
“就算报了仇，他的耳朵也长不回来……”奥斯本抹了抹脸上红绿混杂的污血，“不是我生来悲观，大酋长，所有的牛头人萨满都试过了，行不通……洞口的结界充满了至纯的魔法能量，而我们呢？我们两手空空，因为元素魔法已经放弃了我们。被动防守，是目前最妥当的方法。”
雷蒙德伸出一只手臂，拦住准备离开的牛头人：“不好意思，我没明白……‘元素魔法已经放弃了你们’是什么意思？”
奥斯本低头看着他，仿佛对他的“无知”感到诧异。
“我们牛头人所信仰的自然之力，其实就是元素魔法。”他尽量耐心地解释，“地，水，火，气，四大元素组成了自然之力。地震，洪水，爆炸……都是它们的力量。可以说，元素魔法是所有法术里，效果最直观，破坏力最强的。那个结界，只可能用元素魔法爆破，但如今，魔法式微……”
“也就是说……只要火力充足，还是可以破开结界的。”
“必须是魔法火力。”奥斯本强调，“普通的火药，没有任何作用，还可能引起山崩……”
“山崩不是正好吗？”雷蒙德说，他假装没有看到卡玛投来的愤怒眼神，“如果落石堵住洞口，你们就再也不用担心地精袭击了。”
奥斯本皱起眉头，他先看了一眼卡玛，“大酋长，你是不是没有跟这个人说过，圣山对于我们意义重大？”他再次直视雷蒙德的双眼，“我们试过了那种过激的方式，召唤地元素，引来落石堵住洞口，但中途……罢了，你还是不要知道那个过程的好。总之，这两年，经历了与地精的反复交手和反复失败之后，元素们已经不愿意回应我们了。”
牛头人酋长说完，阴沉地离开了战场。
大酋长卡玛拔起骨刀，望着圣山的方向：“牛头人不愿意再次尝试，也是正常的。你们人类应该很难理解他们的痛苦……”
“我理解，真的。”雷蒙德说，“人类有句老话，‘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牛头人以前可以利用元素，呼风唤雨，如今，不仅那股力量消磨殆尽，族群也伤亡惨重，哪里还有斗志……试错成本对他们来说太高了。但是，我还是想亲自试试那个结界。”
“行吧，我奉陪到底。”卡玛挥动骨刀，“只要你这次别对我动刀子。”
三人再次来到熟悉的地方。战壕周围，骨头与路障明显比前几天更多了。
薇拉拔出长剑，随时准备应对意外状况。
“他们刚刚进行过一次袭击，照理说，不会马上又冲出来……呵，也说不准。”卡玛的目光死死盯着洞口，“你应该看得出来，它们的进攻变得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