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娇下意识地踩下刹车。
和德手支着下巴，目光望向前方不远处。
一辆黑色的车停在旁边，颀长清瘦的身影靠车站着。
男子背脊微微屈着，在冷白而冰凉的光线里显现出瘦削的轮廓，他一只手捂着胸口，墨色的碎发搭在眉前，映衬着苍白的脸，越发没有血色。
和德远远看到了他眉间的痛楚。
柯娇也探头望着，“我来的时候，前面出车祸呢，看来人都走了，不过那个男的怎么回事？”
“你先走吧。”
柯娇反应过来时，和德已经下车了。
“喂，你去哪儿啊？不是说好一起……”
和德的背影对她挥了挥手。
和德来到陆时韵身边，看见了他旁边不远成片成片的血迹。
以及一些零碎的东西。
看上去像是车上的零件。
显然一个车祸现场。
而陆时韵身边的车好端端的。
和德站在他身边，双手环胸，一个爱凑热闹的热心群众形象。
“陆时韵，你那个小跟班呢？”
陆时韵微弓着背，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头滚落下来。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微微唤回了陆时韵的神智。
眼前一片一片的暗色血迹消失不见，露出女生白净的脸。
陆时韵微微抬头，露出了一双猩红的眼，里面是一片显而易见的脆弱，声音嘶哑，“唐和德。”
和德眨巴眨眼，忽然想起昨天晚上接到了一通电话。
就是陆时韵打来的，跟个神经病似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又挂了。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