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还护着这孽障!你瞧瞧它满身是血,双眼无神,哪里还有人的模样!”大巫手持木杖,直指我道。

    听訞回头一看,我却是被吓得没了魂儿,听訞压下泪水,唤道:“长儿,你醒醒,告诉大巫你先才看见了什么?”听訞在旁边使劲唤我,可我被吓得失了魂,又如何答?

    听訞早急红了双眼:“长儿!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告诉大巫,你没有害同族……”

    “听訞,快把孽障交与我!”大巫怒目,抬手就谴了几位悍人将听訞拉开,一把拎起我。

    “你们不要太过分!”听訞寡不敌众,但气势不减。

    我仍清晰记得,听訞的手在抖。

    “除了这孽障,神农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过分了?”大巫眼中轻蔑色浮起,一把甩开听訞。

    “你!你到底想如何!”听訞被搡在地上,眼中含泪,“长儿还小,我是她的阿娘,她犯的错由我来担着!”

    “把桑水氏好好看着,待我算出天地气运,拿她祭天!”大巫吩咐下去,一干人将我团团围住。

    “孽障终究是孽障,谁都护不了她!”悍人退开,大巫亲自将我拎去,臂一甩,咚地一声我就摔在祭台上。

    “大巫!你巫山氏与我桑水的积怨你报在我身上,与长儿无关!”听訞仍是挣扎,眼中泛泪。

    “哦?”大巫转眼看她,邪笑一声:“听訞夫人若不提我倒是忘了……”

    “果然……自长儿出世,你便诬陷它是食人的怪物……”

    听訞无力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听訞夫人莫不是太抬举你桑水氏了?这孽障出生之日便是日食之象、星辰易位,连几日族中有恶物伤人,我占龟甲、卜蓍都显此孽障乃大凶之物,留她不得!”大巫说罢,挥手谴人将听訞押下,我便被一群悍人拿粗绳缚起架在木桩上。

    “大巫可否给个宽限!待神农回来再裁定长儿的生死如何?”听訞在祭台下苦苦哀求,大巫不为所动:“神农一去昆仑便是几个年轮,等他回来,怕是你我都要被这孽障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说罢他就站祭台中央,转身对岐水,凝神闭目,双手拖木杖仰天而感。

    此人此举,不过是感天地之气,由此来判定天地之间五运之气强弱,即木、火、水、金、土之气,哪气弱便以哪气所对应的方位来祭祀朝拜天地。

    而五行之气所应的方位如木应东方,火应南方,水应北方,金应西方,土应中央。

    不过半刻,他口中囔囔道:“水运之年,火气不足,祭祀在南方。”

    大巫嚷完即挥手命人道:“定位!”

    随即一黑袍老妇提了一框子上了祭台,老妇头身都给袍子遮了,看不清模样。听訞一见那身形,眼中涌出狂喜!

    那阿婆上去之后就掀开框子往祭台上撒末儿,于大巫西北位撒红末儿,其余四位分别东北白、东南黑、西南青,大巫所在便是中央黄。

    大巫命人道:“将这孽障移至西北位,施火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