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芭拉看到程石身体剧烈抖动了一下，而且面带惊恐，刚想开口询问情况，程石便冲她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她便不说话了。
“干啥呢？有什么发现快说，本主人可以接受任何真相。”程石嚷嚷道。
“主人，本舰应该找着信息总网了，本舰通过对比已知的19个空间碎片的信息特征，发现第19号空间碎片根本不是一季文明毁灭后的残片，它本来就是人造的。现在本舰几乎可以肯定这里的信息中枢就是信息总网，而整个空间碎片的功能大概相当于主宇宙里面的虚空，是用来收集和分配思维核心的，这太不可思议了，这里乱来的程度超乎想象。”信息桥语气里有些激动。
程石竖起耳朵，满脑门子冒着冷汗：“什么？也就是19号空间碎片是……灵魂收集器？”
“也可以这么理解，但这里的信息总网似乎是缺少维护，这才导致大部分思维核心并没有被清空记忆，所以才在这个空间内形成了混乱的信息流体生命，现在那个空间内的信息很乱，本舰觉着随时都有可能信息崩溃。”
“信息崩溃后会怎么样？”程石后背留着冷汗又问道。
“本舰通过数据推演，这个信息总网之前每次信息崩溃都会进行物质重置，这必将会导致一季文明的毁灭，但如果这次再崩溃可能会和以前不一样，本舰检测到信息总网的物质驱动器的物质重塑模块已经损坏，物质重置后将无法再产生人类的物质躯壳，而整个蒙托伊奥王国也将不复存在，我们下面的这颗星球将会呈现一个和19号空间碎片类似的世界，这是真正的鬼城。”
“也就是说以前信息总网重置可以修改人类思维核心的记忆库以及这颗星球上的建筑物风格？”
“不是修改，信息总网内储存了很多季文明的数据，信息总网重置后，会从数据库中抽取一个类型的文明数据直接输入到一些思维核心中，然后再通过物质驱动器在这颗星球上凭空制造出与那个文明对应的建筑物和人类的物质躯壳，最后再把这些思维核心融合到那些物质躯壳内，就这样直接创造出一季文明。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这里在30年内就可以出现一季新的文明，这根本不是物种的自然进化，而是信息总网凭空制造出来的。”
程石双手摁在头上，皱着眉使劲回想着这两天的经历，他突然觉得布莱恩讲述的神话故事也不全是统治阶级胡编乱造的，天国原来是真实存在的。
当这颗星球的文明被信息总网的物质驱动器重置后，思维核心就会被抽取出来，然后游离在19号空间碎片内，变成信息流体生命，而这种生命形式的记忆是混沌的，看到周围的一切都很朦胧。而当这些游离的思维核心被信息总网抽中后，就会被再次融入到新的物质躯壳中，形成新一季文明的智慧生命，流体生命形式下的记忆损耗会让他们丢掉一些记忆，但总能隐约回忆起天国世界的残影。
“程石，你怎么了？是有什么情况吗？说出来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芭芭拉很少直呼程石的名字，但这次她看到程石上身虽然穿了两件衣服，但依然被汗浸透了，不禁有些担心。
这个世界的真相彻底让程石震惊了，当他扭头看到猴姐姐冲他投来关心的目光，一时竟有点语无伦次：“没事儿，媳妇，哥扛得住。”
芭芭拉哼了一声便走开了，如果不是看到程石身体
很虚的样子，免不了会朝他扔一个闪电球。
程石愣在原地半分钟之后，才反应过来，于是他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嘴，赶紧上前给芭芭拉道歉，不过猴姐姐显然并没有真生气，因为她真的更愿意帮程石分担任务的重担。
程石尽量用芭芭拉能听懂的话，把蒙托伊奥王国文明的真相告诉她，猴姐姐倒是没有向程石那样担心，不过也愣了半天。
“房东，我并不觉得这个世界的人都是人造之物，”芭芭拉说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布莱恩，“我觉得他们和我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程石点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们要尽量保护这个文明，”说着他转身又看向外面的浮空岛，“这个宇宙的空间结构特殊，我们当前仅仅在一个空间维度里就发现这么不可思议的情况，其它的空间维度里或许还有更离奇的情况，任务艰巨啊。”程石感叹道。
芭芭拉看到程石有些一筹莫展，便走到他跟前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房东，我看好你，我相信所有的问题你都有办法解决。”
程石扭头冲芭芭拉安慰一笑，然后他又双手按在控制台上与信息桥精神沟通。
“小桥，我记得你说过蒙托伊奥王国人类的思维核心都是离线的，如果我们毁掉这里的信息总网对这里的人类短期内会有什么影响吗？”程石若有所思的问道。
“你又想一炸解千愁啊？”信息桥貌似一语戳破程石的心思。
程石摇摇头：“我知道长期下去肯定会有影响，你没听到我说短期吗？短期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