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李子浔很轻的哼笑了一声,他的手指擦过乔夜的眼尾,乔夜温顺的闭上了眼睛,神情乖巧而又安静,仿佛可以让人为所欲为,“怕我生气所以提前想要安抚我,世界上可没有这么好的事情。”

    李子浔的手指收紧,他把乔夜的头发挽了上去,头发太短从耳边滑落,他很不满意的的缠着乔夜的发梢,声音听不出喜怒:“真是一个聪明的坏孩子。”

    乔夜听他这样说就知道今天这个事勉强算翻篇了,他松了口气,拉着李子浔的手轻轻缓缓地笑:“老公,你真好!”

    要下车之前乔夜拉上口罩,侧身出去之时卫衣的带子勾到了后排的扶手,他伸手去摘的时候口罩从耳边滑落,落在了车座之间的角落里。

    “啧,真倒霉。”乔夜皱了皱眉头,眼神中充斥了不耐烦,他把手插到裤兜里,松松垮垮地靠着后门的栏杆,偏着头和李子浔说话。

    他是好看的,之前是一朵野性的玫瑰,现在是一只被温养了许久的金丝雀,眉梢眼角都是养尊处优的自矜,李子浔低着头和他说话,声音中尽是温柔宠溺。

    乔夜好喜欢他,他和李子浔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想,没有乱七八糟的人际关系和利益纠葛,他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一个过分任性的孩子,躺在由爱编织的地毯上任意呼吸。

    李子浔的爱是畸形的,具体到你每一天的穿着和出行,密不透风到让人窒息,乔夜不用问都知道自己未来一定会和他在一座城市读同一所大学,依照李子浔的性子,他要是真考不上他说不定直接会让他辍学在家每天等着他回来,乔夜的世界只能有他一个人。

    有时候乔夜也会进行残忍的自我刨析,他确实沉湎于其中不可自拔,如果他是一个正常人,他第一反应就是逃跑,可惜他不是,他从小到大收获的爱非常有限,他的母亲总是对他爱莫能助,她自己的婚姻也让她焦头烂额,她想分出一点精力给他的孩子却无能为力,有一段时间他父亲的生意如日中天,好多人称赞他和他的母亲天作之合,然后乔夜在当天晚上目睹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出轨,在床上纠葛成恶心的一团烂肉。

    可能某种冷漠和残忍的天性在乔夜骨子里早已经生根发芽,乔夜记得年幼的自己提着一个啤酒瓶子把他的憨批父亲打的头破血流,然后面无表情地说:“让她滚出我的家!”

    之后他的父亲坚决要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他说这个孩子肯定有病,那个时候乔夜刚刚获得一个赛事的奖牌,他对着镜头笑得很好看,他的母亲把他的异常当作小孩子天真的发泄,和他的父亲大吵一架之后,却碍于利益关系只能让这个婚姻继续苟延残喘。

    爱对乔夜来说是一盏永远端不稳的天平,有些人活着是为了爱人的,有些人活着是为了被爱的,乔夜觉得自己只有被爱着的时候才是活着,他喜欢被占有,只要李子浔一直爱他,他们可以地老天荒的纠缠下去。

    公交车停下的一瞬间乔夜还在和李子浔说一些有的没的的话,旁边一个姑娘没站稳乔夜顺手扶了一下,姑娘说谢谢的时候乔夜的神情还是冷冷淡淡的。只是略微低了一下头,然后和李子浔并排着下了车,十指相扣。

    到家的时候日头偏西,两个人懒得做饭,直接点了外卖,等外卖的间隙两个人没忍住又滚到了一起,乔夜跪趴在沙发上,李子浔埋首在他的腿间,舔着他的小逼。

    那里娇贵的要命,一碰就忍不住流水,小小的阴唇被分开,露出里面的一朵小花,李子浔舔的啧啧有声,舌尖含着小阴蒂,抬头看了乔夜一眼。

    乔夜面色迷乱,手指抓着沙发的边缘,双腿大张,只能发出低吟,这副模样不知怎么取悦了李子浔,他舔的更加卖力,高潮的时候乔夜有些脱力,白皙的小腿搭在李子浔的肩头,大腿内侧一片狼藉,精液淫水蜘蛛网一样重叠在花穴外面,肮脏又下流。

    李子浔抬着他的下巴,两个人接了一个腥甜的吻,窗外山河落日沧海奔流,时光纷飞云逐月走。

    外卖到的时候乔夜裹着一条波西米亚风的毯子倒在沙发里面看电影,他浑身赤裸,毯子装饰的流苏在他苍白的后背上倾泻下道道阴影,细白的脚趾微微蜷缩。

    电影是一部粗制滥造的恐怖片,很适合不用脑子打发时间,乔夜没注意名字是阴婚还是冥婚,笔记本电脑歪歪斜斜地支愣在沙发边上,里面的声音刺耳而又尖锐。

    李子浔搂着他,对这部电影不予置评,他的手指搭在乔夜的大腿内侧,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外卖味道一般,乔夜吃了两口就不想动了,直接吐槽这个咖喱鸡排饭咖喱不是咖喱,鸡不是鸡,连米饭都不像是地里长出来的阳间食物,味道如同吞了一排蜡烛一样令人超凡脱俗看破生死,比恐怖片还像恐怖片。

    电影里女主的脸估计是刚动过刀子,动也不动一下,和僵尸男主双目呆滞堪称绝配,两个人绑在一起拼了老命努力谈恋爱,一会儿灵魂出窍一会儿魂魄附体,把乔夜看的感动无比,几乎忘记了这是一个鬼片,内心直接给这个片子改了一个名:塑料小姐的僵尸爱情。

    片子结尾才想起来要闹闹鬼,一惊一乍的搞阴间特效,把乔夜看的起鸡皮疙瘩,李子浔去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面,他不喜欢点外卖,但偶尔一次也无伤大雅,不过他也没想到那家外卖这么难吃。

    汤是现熬的鱼汤,乔夜小口小口地喝,吹走上面浮着的一层蒸汽,鼻尖被热气熏的微微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