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焰自认为自己说的其实很清晰，但在顾龙武看来，这已经是敷衍了。
便有些不高兴，伸出手从握着他的，将人从旁边拉了回来到沙发上坐着。
还重新帮岑焰倒上了一杯水，“阿焰，你让我帮你好不好。”
安静的夜里，男人的声音显得格外清晰，又急促。
“这里怎么说也是宁城的地界，我帮你会让事情好办一些对不对？我们先不说别的，就把你父亲的事情跟我说说，嗯？”
顾龙武垂着眸，乌黑发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岑焰，没有一丝一毫要移开的意思。
闻言，岑焰眼神闪烁了下，睫毛微微颤了颤。
她的脸上几乎没有太多起伏的情绪，只是有些僵硬，连笑容露出来时都显得勉强，“已经查到这里了，小孩子名字也有了。很快能找到人。”
“你说岑如昌？你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吧。”
“嗯。”
顾龙武笑了一下，“不是我故意跟你唱反调，可是阿焰，岑立江对你如何如何心狠，你自己是清楚的。可放在你身上时，对方只是一个几岁的小孩子，你如何下得去手？”
她嗓音微哑，但还是认认真真抬起了眸，“这是岑立江欠我和我母亲的。”
“是，但是那个孩子是无辜的。”
顾龙武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甚至这一刻其实不会觉得意外，哪怕他断定岑焰肯定下不了手，却也可以想象到她的反驳。
“好。就算你可以下狠心，后面打算怎么做？找到岑如昌，用他威胁岑立江？”
岑焰掀了掀唇，所有的情绪都在那瞬间收敛了回去。
她其实……真的拿捏不定。
“你跟小唐之间，到底是怎么计划的？到现在还不能跟我说么？”见岑焰还在犹犹豫豫的，顾龙武现在是真的有些心急了。
“那个小唐是你什么人，让你那样信任。而我呢？我们十几年感情，出生入死的兄弟，可你最近总瞒着我。”
这已经不是陈述事实，而是含着满腔的抱怨了。
顾龙武不想承认，当岑焰越是沉默时，他现在的心绪就越焦躁。
就是觉着……
他的阿焰活的好辛苦。
空气格外沉默，蔓延开的感觉只让人觉得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