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要翻天了。”哭丧着脸念叨,他在家里的地位岌岌可危,吴婶母女,四丫头娘俩,再加上他媳妇,家里五个女人。

    再瞧他这边,自己算是一员大将,他小舅子身在曹营心在汉,和对面眉来眼去,松子那个软蛋是对他言听计从,但要非在程方圆他俩之间选一个,一多半也是偏向对面。

    什么时候他竟有了孤家寡人的趋势。

    憋着气走到他小舅子身后,抬腿“咣”地给了一脚。

    程万里梗着脖子,不甘示弱的瞪他,“干啥?说话不算话是不?今早饭桌上你说的,家里最小打骂可以,现在我好歹也是倒数第二,你还是爷们儿不?”

    果真是反了天了,他赌气又给了一脚,“挺着,你是替四丫头挨得。”

    程万里拍拍屁股,洋洋得意,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反而还有点自豪。

    娘的,都神气个什么劲儿?

    他郁闷着回屋翻出一包烟,走到狗窝旁边搂着大黑坐下,点烟,摸着大黑的狗头,语重心长,“黑呀,你争点气,我是没希望了,你们兄妹三个里头,你得守住咱们爷们儿的最后一点尊严。”

    大黑嗷嗷叫着朝他怀里拱,尾巴都没有平时摇的那么欢快。

    他瞅一眼,心疼坏了,大黑以前雄壮的像麦穗一样的尾巴,都要让四丫头揪秃了。

    “黑呀,你多受委屈,让着点,可不能真咬,碰面就跑知道不?”

    指着家里忙活的,他继续说,“瞅仔细喽,这些都跟咱不是一国的,都是坏蛋。”

    德四儿和小五子上门的时候,本指望着他这个阵营能添两位大将,可谁想到,小五子带着秘书,卢月芳也跟着来了。

    二比二,再看德四儿和小五子没有一点骨气的狗腿子样,他气不打一处来,都他娘的是软骨头白眼儿狼。

    吃晚饭的时候,他一个劲儿的喝闷酒,一杯接着一杯,自饮自酌,看得德四儿和小五子心惊胆战。

    程方圆捅他,让他慢点喝。

    他端着酒杯,强调,“妈和四丫头来了,我高兴!”

    好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今天的酒量出奇的高,德四儿和小五子原本还能陪一会,可考虑到商场才开张,怕误事儿,告罪之后也走了。

    杯盘狼藉,桌子底下摆了一堆啤酒瓶子,从晚上一直喝到天黑,中间吴婶热了三次菜。

    最后菜没法热了,干脆就端上一盘花生米,一盘咸菜丝下酒。

    程方圆大概知道他为啥喝闷酒,也没管,李佳看儿媳妇都没管,当婆婆的也不能越过儿媳妇,跑过来装好人,再给小两口惹麻烦,干脆也没管。

    松子和程万里坐得腿都要麻了,偏偏不敢下桌。

    虽然家里有皇上和太上皇在,可醉酒的丞相发酒疯痛斩一两个大将,谁还能真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