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母大声咳嗽,喉咙下颌处都一片火辣,她灌下一杯茶,嘶声力竭叫道:“我要报警!我要让你坐牢!”

    闻铭冷笑一声:“去啊。”

    舒父头痛舒母的看不清形势,冲她大叫:“你闭嘴!你没长眼睛不会去看文件吗!”

    他转向闻铭:“这事是我们不厚道。但我们也只是心痛自己儿子一时失了理智。请这位……”他抬头看看闻铭,他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面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呢,只得略去称呼,“……体谅一下我们做父母的心。应同学那边,我们一定有所表态,是我们对不起她,该道歉道歉该赔偿赔偿,绝对让应同学满意为止。”

    他看出来了,眼前这位是来替应子弦出头的。

    那边舒母看完了文件里的内容,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跋扈,虽然脸色难看得很,但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来,点头附和舒父的话。

    半小时后,闻铭和陈柯出了包厢。两人走出会所坐上车,陈柯才道:“这下好了,可消气了?”

    闻铭想起应子弦脸上的红痕,手又忍不住动了动,想一拳砸到舒母脸上去。

    陈柯察言观色:“差不多得了,总不能像从前那样闹,你都几岁了。闹得太过,你家老头子要把你赶出家门了。”

    闻铭却不置可否,淡漠道:“我就是不做这些事,他也恨不得把我赶出家门。”

    陈柯暗叹一声,这别人家的家事,他也不能说什么,闻铭和他爸这对父子,简直是作孽。那句歌词怎么说的来着?两个男人,极有可能终其一生只是长得像而已,有幸运的,成为知己;有不幸的,只能是甲乙。

    闻铭家情况又更不同,他们不是甲乙,是仇人。

    天色渐晚,应子弦在厨房里忙碌。闻铭这房里的厨房像个摆设,一应厨具都是崭新的,柜里的调料也都没拆封,好在都在保质期内。

    应子弦将黄瓜切丝,豆芽切成整段,和黄瓜码在一起,然后开始调汁。等闻铭回来时,她正好拌好了两碗面,把卤牛肉码在面上,端去餐桌上。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转头对闻铭嫣然一笑:“你回来了,刚好,去洗手吃饭。”

    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余晖透过落地窗洒向屋里,她站在暖黄色的光里笑意盈盈,周身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桌上两碗面,用白瓷碗盛着,面里青色的黄瓜、白色的豆芽、红色的花生米,还有浸在调味汁里的雪白的面条,这一切都在向他展示一个家该有的样子。

    他站在玄关处沉默了许久,一双眼跟着应子弦转,应子弦并不知道他心中的悸动,奇怪地看着他:“快进来,洗手去啊。”

    闻铭喉头一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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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面很好吃,黄瓜和豆芽鲜嫩,花生米松脆,牛肉卤得入了味,调味汁酸辣开胃。在炎热的夏季里忙了一天,汗流浃背回到家里,吃上这样一碗面,又清凉又爽口。闻铭吃得一丝不剩,连调味汁也喝了。应子弦倒是剩下一半,她吃饱了——这回不是装的,是真的——她中饭吃多了。闻铭看她是真的吃不下去了,把她的碗拿来,三两口吃光了她剩下的面,然后起身收拾碗筷,拿去厨房洗碗池里洗。

    他干活也利落,三两下刷好了碗,擦干净了餐桌和流理台,又清理干净了洗碗池,把厨余垃圾扔进垃圾袋,袋口一扎就拎到了房门外。

    应子弦看的目瞪口呆,要知道,她爸在家里洗碗,那就真的只是洗碗,其他一概不管,不像闻铭这样料理得清清爽爽。

    闻铭收拾好了厨房,和应子弦在沙发上坐下。他回来的时候带了些果汁和饮料,放到了冰箱里,这时刚好冰镇得差不多了,两人相拥在沙发上一边喝饮料一边看电视。应子弦靠在闻铭身上,他身上还残留着夏日猛烈的燥阳味道,她无意间一转头,却看到了落地窗玻璃上映出的他们的影子,像极了一对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