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你才能小心一点?”

    方衡的声音自乔西头顶传来,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以及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紧张。

    乔西站稳身体,对他道:“我下次会注意的,谢谢。”

    他言语中的疏离让方衡眉心一蹙,抓着乔西的手也不由收紧,道:“你——”

    方衡话还没说完就被乔西先一步打断了,乔西挣脱他的手,打量了他一眼,道:“校服可以还我了吗?”

    方衡定定看了乔西几秒,干脆地脱下了身上那件属于乔西的外套递了过去。

    在乔西伸手接的时候,方衡忽然凑近乔西,在他耳边道:“洗衣粉味道很好闻。”

    乔西几乎是从方衡手中抢过衣服的,将那校服外套随便团了团塞给了一旁刚从人群里挤出来的林希维:“帮我拿一下。”

    林希维嘴里咬着烤肠,一只手拿着小布丁,冷不丁被塞了一团东西,连忙举起唯一空闲的手赶紧按住。

    “唔,唔唔?”林希维看到方衡,激动得忘记了自己嘴里还咬着烤肠,着急忙慌地跟他打招呼,含含糊糊听不清到底在说什么。

    乔西倒是解读出发小的意思了,但他并不乐意给俩人当翻译,指了指墙角的上课铃,道:“待会儿是语文,不想再在门口站一节课的话,我们最好赶在语文老师来之前赶回班里。”

    上次俩人被罚站两节课的事情显然仍让林希维心有余悸,也顾不上再和方衡打招呼了,拔腿就跟上了乔西,风一样地朝着教学楼跑去。

    初二六班上课的班级所在的位置应该是全学校最偏的地方了,距离小卖铺远不说,要命的是还在六楼,光是从小卖铺到班里少说都要六七分钟,还得用跑的。

    所以他们平时课间轻易不敢来小卖铺,唯有大课间跳完操才能来上一次,时间也不宽裕,稍有不慎就会迟到。

    如果老师好说话还好,可一旦遇到难缠的老师,那就比较麻烦了。

    很不幸的是,乔西他们班的语文老师就是其中最难缠的那种。

    更加不巧的是,尽管乔西和林希维紧赶慢赶一路跑着回到了教室,却也只来得及看到语文老师先一步进门的背影。

    他们班语文老师姓陈名朵,名字听上去温温柔柔,但脾气却是出了名的火爆,也正因这个而被学生们亲切地称呼为“灭绝师太”。据说这位陈老师曾在重点中学任教过,但不知因为什么离职了,来到了他们铁路中学任教。

    林希维看到陈老师的花裙子在门口摇曳了一下,心瞬间就凉了大半。

    林希维喘着粗气对乔西道:“完、完蛋,我俩……我俩又要在门口站着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悲伤。

    虽然已经知道结果,但林希维和乔西还是怀抱一丝希望地站到门口,异口同声喊道:“报告!”

    陈老师刚把教案放下,回头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乔西和林希维,原本就挺严肃的一张脸顿时拉得更长,道:“拿书,去门口站着。”

    乔西:“报告,陈老师,上课铃还没有响,现在还是课间时间,我们并没有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