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你跳我就跳
空荡荡的大厅内，空荡荡的高高石座椅，三个低垂着头的人影包围着那立在石座上的镜子。
杰西卡扫了一眼他们，其中一个垂垂老矣的弯腰老头子立刻让出了空位：
“公主，这边请，陛下在等你。”
“父亲？”杰西卡的眉头轻微皱起，她走上石阶看向了镜子的另一边。
而镜中人的第一句话就让她惊讶到失去防备。
“我需要你主动解除西线统领一职。”
“可是，父亲！”杰西卡几乎是条件反射性的做出了反抗：“这样的做法完全没有道理，我和我的士兵已经一起磨合了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我们一起作战，一起取得光辉的战役，如果毅然换帅可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而且我们上一次见面时——”
“事情一直在发生变化，杰西卡，”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女儿的话另一头的人说道：“我知道你很难受，实际上这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因为你是我最疼爱的女儿。”
听到这轻飘飘的几句话语，杰西卡一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到底应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是正确的。感动的？激动的？愤怒的？但实际上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像她往常做的一样，想她每一次所做的一样。
做出下压的手势，那个人继续说道：“但现在局势发生变化了，我们现在要对抗的是人族而不仅仅是其他血族叛徒，在这个时候我更需要你待在后方稳定军心。”
“明白吗？杰西卡？”镜子另一头的人说的很是推心置腹的说道：“加入的势力变多了，水越混，浑水摸鱼的人越多，我需要一个值得信任的人看守后方。”
杰西卡几乎要相信了，如果她没有问出下面这句话的话：
“谁将接替我。”
“你的兄长，莫多。”
那一瞬间同一个房间里的其它人几乎要不忍心的背过脸去了，莫多啊！那可是莫多啊！某个出了名的废物，这次跟着去了前线去收割名声。而杰西卡，西线的骄傲，哪怕是作为旁观者都有种兔死狐悲之感。
但杰西卡本人比想象的更能控制自己，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她只是冷静的反问：“为什么不能由莫多镇守后方？”
“因为与你想比我更信任你，况且你的弟弟希维尔同样会陪伴你镇守后方。”稍微停顿了一下，镜子那头的人有些不耐烦的加重了语气试图结束争执：“做出你的选择吧，杰西卡，你是选择站在我这边呢？还是另一边？”
这居高临下甚至是冷酷的强硬话语直接堵住了杰西卡可能存在的拒绝，让原本是中性的选择转化成了非黑即白的绝对对立。
‘这是故意的吗抑或无意为之？’过去的杰西卡是从来不会向这方面想，但那个该死的人类改变了这一点，又或许那根刺永远在那里，只是曾经的她选择了忽视而已。
垂下了眼帘，杰西卡恭敬的说道：“是的，我父亲，我将听从您的指令。”
如她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永远温顺，听话，甚至是好使。
得到了心满意足的话语后镜子另一头的人准备断线，在那之前他终于想起来一件事：“哦，对了，还有那个稀血人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