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挚动情的告白赢来喝彩声,我掺和着和别人一起鼓掌叫好时,夏侯昀出现在我身畔,面容疲惫,发丝凌乱,灰色衣袍有几滴暗色圆形图案,像是刚经过生死大战,拼着最后一口气走到这里一样。

    寒乐在酒楼探着脑袋,望见夏侯昀后,手掌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然后放下窗帘。

    夏侯昀单手牵着我,逆人流而上。

    他步子走的太快,我追的跌跌撞撞。

    “夏哥哥不想见一面殿下吗?”

    “夏哥哥,你当真不见殿下了吗?”

    ……

    行至僻静处,夏侯昀忽然停下,我脚下大乱,忙收脚,身子却往前跌去。

    夏侯昀拦腰把我搂住,只听他“嘶”的一声吸了口凉气。

    我就近圈住他的腰,抬首只能看见他越来越锋利的下巴,鼻息间却是铺天盖地的腥气。

    我耷拉下眼皮,四下寻找源头,发现夏侯昀肩部被血液大片晕染,棉布做的袍子紧紧贴在身上,僵硬的如同盔甲一般。

    “你……受伤了……”

    夏侯昀不痛不痒的嗯了下,然后便躺在了无人的胡同。

    他手上的力气太大,以至于昏倒之后连带着我也歪在了他身上。

    “夏哥哥……”

    他肩周处被人一剑刺穿,却没伤到根本,只需休养三个月便会恢复如初。

    侯大夫开了几味大补的药,但夏侯昀昏迷着我能把他背到这个几里之外的医馆,已耗尽力气,眼下是送不回我们租的院子了。

    侯大夫大方表示,我们愿住多久就住多久,还说他再过几个月就要云游四海,寻访民间医者,精进医术,若有生之年,能汇成一本医书,也是造福千秋的机缘。

    我们留在这儿,正好和他说话解闷儿,还多了一个不用付钱的煎药小工,简直两全其美,怎么想怎么赚,委实找不到任何一条理由把我们赶走。

    侯大夫头发胡子雪白,衣襟间药香翩跹,仙风道骨,又像坐在莲花台的的佛祖,有一颗大慈大悲体恤众生的心。

    夏侯昀醒后把事情前因后果简单与我说了一遍。

    大致是寒乐拿着我出门所带的纸伞,找到在家教书的夏侯昀,随便指了个地点,说我就在那儿,他要救我活命,就按时到那儿。

    夏侯昀赶到后,发现是座青楼,但没有脂粉味。四周埋伏着无数危险,心知被骗,但已无法脱身。夏侯昀答应过殿下不再用剑,便先天吃了大亏,被刺了一剑才逃出命来。

    找到我时,我就在梨雪楼下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