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是贪婪的,没得到时只是卑微的想,如果他能喜欢自己就好了;当得到了,就又会想,如果他能像我对他这样就好了。
秦鹜蹲在地上迟迟起不来,他有些费力的想要撑起身体,冷汗涔涔落下,墨色长发浸湿粘在苍白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比。
不知是不是太疼了,他索性缓缓蹲在了地上,把脸埋在了膝盖里,不再动一下。
“头疼吗?有哪里不舒服吗?”闻卿略一愣神,反应过来后迅速从床上翻身下来,甚至连鞋也没有穿,他半跪在秦鹜面前,神色有些惶恐无措,“对不起,我,我……”
闻卿烦躁的抓了抓头发,有些手足无措的将秦鹜的头抬起,正好对上他那双暗沉透不进光的眼睛,哑口无言,道歉,道什么歉?
说我睡得迷瞪了没控制住?
还是我根本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你……不愿意接受你的标记?
这个想法乍一冒出,闻卿立刻便想否认,却感觉掌心湿漉漉的,秦鹜娇气爱哭他不是不知道,但此时他却莫名也变得很难过。
在明白他现在的痛苦都是自己给的这一事实后,闻卿更是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像是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抓着秦鹜的手虚虚的垂落了下来。
秦鹜抬头看他一眼,没说话,撑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其实以闻卿的精神力若是真的想对他不利,别说他现在只是有些头疼恶心,就算是当场脑死亡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其实闻卿也并没有那么不喜欢自己,对不对?
秦鹜觉得自己真的是绝了,到了这种时候还在为闻卿开脱,如果季见闻在这里的话,肯定会毫不留情的骂他是真的行,拿着放大镜在玻璃碴子里面抠糖吃。
累。
是真的累。
秦鹜缓了一会已经能够自己站好,他很乐观的哄着自己玩,说不定闻卿刚刚他妈的只是在梦游,想着想着都觉得乐,他微微扯了下嘴角,额头无力的抵在闻卿胸前,声音沙哑:“我想回家。”
闻卿一怔,沉默半晌,捧着他的脸像是要确定什么一样碰了下他的冰凉的唇,感觉秦鹜并没什么反应,一点点将他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吻掉,像个委屈的孩子:“我想亲你。”
秦鹜微微启唇,放他进来。
闻卿自己都觉得自己讨厌,他恶劣又暴躁,得到了却又不满足,吻上秦鹜的力道很重,单手搂着他的腰,肆无忌惮的在他口腔里作乱,感觉秦鹜并不回应他,轻轻咬住他的唇瓣辗转碾磨,尝到一丝血腥味才理智回笼,温柔舔舐。
秦鹜呼吸沉重,后颈被迫后仰承受着,等分开时,他已经被闻卿压在了床上。
闻卿紧紧抱着他平复自己错乱的呼吸,半晌后,将手掌覆在了秦鹜的眼睛上,刺眼的灯光亮起,等过了半分钟他才将手拿下来。
闻卿盘腿坐在床上,将医疗箱拿了过来,将秦鹜的睡衣撩起一一查看,看到他膝盖擦破一层皮后,手指一顿,什么也没说,只是拿着治疗仪给他治好了伤。
秦鹜默不作声的任他摆弄,抬起胳膊环住面前这人缓缓收紧。
“乖宝。”闻卿将灯关掉,重新把秦鹜按在自己胸膛上,将被子重新盖在两人身上,眼中带着不自知的紧张,低声问道:“那你还回来吗?”
秦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