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的郑鹤鸣用一句夸奖诓骗曲霁洗了个碗,他长腿搭在茶几上刷了会手机,已经十一点了依旧毫无睡意,在看眼外面瓢泼大雨,夹杂着雷电轰鸣,看着也不像是一时半会能停下来的样子。

    刚吃了人家一顿饭,又骗人洗了碗,郑鹤鸣觉得自己干不出来大下雨天把曲霁赶出家门的事,但家里又只有一间卧室,想了想,他从柜子里找了个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通知曲霁:“家里只有一张床。”

    曲霁盘腿坐在地上逗猫,窗外的风吹散了额前的碎发,他偏头:“不能和你一起睡吗?”

    “小朋友别瞎几把撩了。”郑鹤鸣笑‌了声,走过去轻轻踹了下他的屁股,“睡觉去,到肝脏排毒时间了。”

    曲霁不情不愿的放下猫,虽然比不上郑鹤鸣,但也是一个身高腿长的大小伙子,他憋憋屈屈的缩在沙发里看着十分可怜。

    郑鹤鸣无动于衷。

    曲霁又乖巧的把被子往上拉了下,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委屈巴巴的说:“郑老板,我冷。”

    “今天室内温度29,你一个年轻力壮气血旺的大小伙子冷什么冷。”郑鹤鸣不管他,有些无奈的笑‌了声,“别撒娇,得了,没空陪你闹。”

    曲霁盯着他看了几秒,瞬间变脸,把夏凉被往旁边一掀,屈着条腿懒散的靠在沙发角落,礼貌的询问:“那能抽根烟吗?”

    郑鹤鸣转身的动作停下,回头眯着眼看他,“有瘾?”

    他自己就是个老烟枪,倒也没假惺惺的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的鬼话。

    曲霁却是一秒变乖:“你要是想让我戒,那我就戒。”

    灯光下,他的眼睛深邃多情,给人一种对方在自己心里很重要的错觉。

    长得好就是不得了,郑鹤鸣嗤笑一声,不把他的小计俩放在心上,从抽屉里拿出一盒烟丢在茶几上:“阳台抽去。”

    “哦。”曲霁慢吞吞从茶几上捞起烟,趿拉着拖鞋去了阳台。

    郑鹤鸣关了灯上楼,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却毫无睡意,睡了整一天再睡下去就真成猪了,半个小时后他下楼喝水。

    客厅灯黑漆漆一片,透过阳台的灯光,郑鹤鸣看到曲霁正坐着抽烟,短短的半小时,玻璃缸里已经堆了一层烟蒂,是真的有瘾。

    烟雾从他唇间散出,曲霁双腿穿过‌铁艺栏杆的间隙,坐在阳台边缘,少年气的晃着腿,给人一种好像下一秒就要栽下去的错觉。

    看着一副很难过的样子。

    雨声吵得郑鹤鸣有些烦,只觉得每一滴都砸在了心上,这‌种莫名烦躁的心情已经很少有了,郑鹤鸣新奇的同时又多了丝缕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受。

    他打开阳台的推拉门,站在曲霁身后:“还不睡?”

    曲霁听到声音,扭头递给郑鹤鸣一根烟,打火机就放在他手边,他拿起颠了两下,在郑鹤鸣冷凝的目光中丢进了楼下的绿植丛里。

    “啊。”曲霁双手摊开,无辜的说,“手滑了。”

    郑鹤鸣信他就有鬼了,手里夹着烟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