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达咬紧牙关,掌心握了又松,死死盯着死侍,望着他在原位扭动身体,倚靠着栏杆,背后便是海洋,层层光晕贴粘水平面,荡起涟漪色斑。

    他肯定知道什么!

    艾达想。

    再度开口时,她近乎压抑不住话里的迫切:“你究竟知道什么!”

    死侍夸张地往后退了半步,作出一副惊慌的模样。

    “甜心你吓了哥一跳!”他往胸口轻拍了俩下,“甜心发怒的样子可太讨哥喜欢了,你有没有看过史迪仔?没错就像里面那个粉了吧唧的小怪物——哥知道的可多了,就看你想问什么~”

    眉心折出细小纹影,眼睫翕动,无声中拨动心弦,如细腻的猫爪力道极轻的在胸腔上勾挠,无处疏解的发痒。

    她强撑表情,收拾不稳心绪。嘴唇开开合合,幽幽吐出第一个问题: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死侍斜歪着脑袋,喉间溢出轻笑。

    “甜心,哥的嘴可严了,这个作者脑子里想的那些玩意儿还想整一把读者——”他忽地又开始假哭起来,

    “要不是哥带着头套,你就能看到哥为那帮子小女生痛哭流涕的表情了。这简直就像被迫做了从犯一样!操!”

    隔着头套猜测对方的表情,除非是透视眼;但艾达敢笃定,死侍绝非如他所说的那样抹鼻涕眼泪。

    寒风萧瑟,在他喋喋不休的奇言怪语中,鼻端下的腥咸海风,削走了她的体温。

    我就是个傻|逼。

    艾达想。

    我在这里吹着冷风听一个神经病扯摆,我是傻|逼。

    她冷静了俩秒,在这段诡异的沉默中,忿忿又不甘地吐了口浊气。

    “你什么也不肯说,那就别拦我了。”

    小命还在人手里攥着呢,她也不敢说旁些的重话。

    “你走你的就是。”死侍意外的话少,他扬了扬下颌,意指刚才来时的路。

    “哥一会还有件大事要做,要是你想留下来帮忙那就再好不过了,但哥还是好心的提醒你一句,今晚最好别出门了。不然你就要和一帮子臭男人亲亲我我,血与枪,男人的浪漫!”

    艾达狐疑地睨了一眼,正欲离开,忽然想起:“维拉内尔——维拉内尔来找过我了。”

    句末捎带着不察的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