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清楚,这俩车在丧钟的雄伟火力下坚持不了多久。

    巴恩斯把车开的轮子似要起飞,他们穿梭在各样车距间,而丧钟也毫无道德心,子弹倾泻而出,任何道路者都被其几发子弹清扫干净。

    艾达对‘他是随机要挟了位可怜人及车’的念头深信不疑。雇佣兵才不会拥有怜悯心。她弓着背,安全带早在一开始便解开。

    “他说有人雇了五百万美金来杀我。”她说。

    巴恩斯似乎啐了一口,嘟囔了几句她听不懂的俄语。

    等下,俄语?

    她不合时宜的抓住这个关键词。伊莉娜也是俄罗斯人,而自称冬日战士的巴恩斯现下说的也正是俄语。其间的关系不明不暗,暧昧地捉不住一丝尾巴。根本没办法得到定论。

    “坐稳了。”

    巴恩斯说着,一扭方向盘,车子陡然遽震,接踵而至的是毫无规律的一阵乱颠。他们强行冲出护栏,金属碎片崩裂,在引擎嗡鸣后,视野边缘闪过驳杂光斑,旋即多出一种他们在‘飞’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艾达用脚牢牢卡住座椅罅隙,同时摁住身体上窜的雅各布。车子没在空中停驻几秒,顷刻下坠,“嘭”地一声,轮胎如魔鬼尖叫般发出刺耳的摩地声;车腔顿时上下弹动,她的牙齿猝不及防地惯性磕上膝盖。

    巴恩斯这个疯子!

    他居然把车开出护栏强行变道!

    艾达心里略略估算了高度,得亏巴恩斯的车是俩越野车,不然这个高度换私家车绝对受不住。高速路都是把方向左右分隔开,他们掉下的位置刚好处于逆行。

    即在他们落地时骤起一通鸣笛声,各个方位乱七八糟地响作一团,簌簌直往耳朵里贯。

    艾达伸手揽过雅各布,把他从右后座拖到自己身边来。

    “你真是个疯子!”

    雅各布也被这疯狂决定吓的脸色发白,艾达跪座椅上,探出脑袋直面后方,丧钟的那俩奔驰停在他们撞破的护栏前,但人已经不在天窗了。

    这意味着,他并没有放弃。

    经此折腾,他们再度偏离行驶路线,被打的全是弹孔的越野车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一行人找到一家二手车行,巴恩斯掏钱购了俩SUV。艾达见他拿出一摞钱的时候眼都直了。

    她的所有存款连同证件一齐被烧毁在车里了……

    换了新车后他们重新落座。巴恩斯唇角一抿,皱着眉思虑了半秒:

    “……你要不要考虑稍微变个装?”

    艾达一想,点头应和:“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