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吱呀,一人裹着夜色步入屋内。

    在关好屋门,点燃烛灯后,他取下银色面具放在桌子上。

    烛灯摇曳,侧影朦胧。

    依稀可以看见男子骇人的疤痕,从左脸上颊一直蔓延到左额。

    只是倏然间,一只手便掠过木桌上的银色面具,下一秒,面具便已稳稳地遮住了男子上半张面容。

    烛火摇曳下,只能看见半张面具下露出的薄唇和清瘦下巴,以及隐隐有些冷冽的眸光。

    男子步履轻轻,上前挑开床上的帘帐——

    床上躺着个“睡得正香”的女子。

    沈辞紧紧地闭着双眼,将装睡贯彻到底,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睡姿有多僵硬。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她这么倒霉的人?!

    她只是打算躺床上午个休,天就突然黑了下来。

    确切地说,不是天突然变黑,而是眼前变换了一个场景。她心里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

    沈辞还是死死地闭着眼,双手攥着被子的一角,一动不动。

    宋行舟目光扫过杂乱的整张床。被褥是全然陌生的,还有一个装着衣物以及各种东西的奇怪箱子。床上的那位装死装得不够熟练,且玉臂袒露,穿着太过暴露。

    她侧躺着,背对着来人,烛火微弱,看不清她的容貌。

    宋行舟放下了帘帐,开口说了句,“姑娘还是先把衣服穿好吧。”

    语气温和,却带着些寒意。

    初听这声音,沈辞想到了冬日的碎琼乱玉,想到了初春的山泉轻响。

    “?”但内容怎么怪怪的。

    她哪里没穿衣服?!

    沈辞心中疑惑不已,却旧一动不动,保持僵硬的睡姿。

    宋行舟没听到里面的人有什么动作,便走到桌前,气定神闲地倒了一杯冷茶。

    他就站在那,身影被烛光拉的老长。

    蓦地,轻笑一声,“我如今不过是个闲散人,不太想看见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