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不下去了,我转回头,许亦楠能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学校那个位置,想必也是和甘琪“聊”出来的。
也不知道甘胡兰还招了什么,我捏了捏拳头,决定今晚回去把10086个心都砸她头上。
“你搬回学校住了?”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
“是啊。”我说,尽量让自己听起来理直气壮。
“为什么?”
“我昨天不是说过吗,”我翘起手指头敲着前排中间扶手,嗲嗲地说,“你不在家,我一个人会怕怕的。”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听了这么赤,裸,裸的谎话,也面不改色,“原来是这个原因,既然是这样,我现在也回来了,你搬回来吧。”
我的手指头顿住,“太折腾了吧,哪有人一连三天搬三次家的,太不像话了。”
“我是无所谓,只怕陆阿姨担心而矣。”
可恶阿,能不能好好聊天了,又拿妈妈来压我。
“许亦楠,”我侧过身子,一脸诚恳地面对他,“咱们来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我的语气神神秘秘,许亦楠听了也没表现得多吃惊。
“互相包庇的交易,交易内容很简单,你包庇我一次,作为等价交换呢,将来我也包庇你一次。”
他没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扭转方向盘转了个弯,“我考虑一下。”
能这么说,看来有戏,我又靠回靠背,得意地敲起手指头。
看来他今天是不准备接着吵架了,要不要趁大家心情都好,再重申一下那四项基本原则呢?
我把头转向窗外,偷偷权衡了一下,决定暂且等到吃完饭回到学校再说,不然谈崩了,别说吃饭了,说不定半路给我撂到哪个高架桥上,那就亏大发了。
一起吃晚饭的还有许亦楠在德国的同学,这位同学叫daniel。
看到daniel我就明白了,敢情许大官人是晚上正好有饭局,顺带捎上我一起吃,总归多一个也不算多。
daniel也是t大毕业,早许亦楠三年去的德国,两个人在同一个研究所一起学习工作过三年。
daniel也不愧是在异国呆了六七年的人,中文表达上已然不走寻常路,他对许亦楠说,“你这个负心汉,说走就走,一点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丢下人家一个老爷们在异国他乡!”
许亦楠大约也是见得多了,颇为淡定地回道,“你这么弱不禁风,确实苦了你了。”
我看了看daniel粗略估计大概有一百十斤的身躯,艰难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