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殷栩生：“……”
还得寸进尺？
殷栩生望了眼宫殿外的天，灰蒙又低沉，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倾塌下来。
商聿这次是真的有了脾气，就连陛下的亲赐都敢拒绝。
殷栩生也并没有想太多，只淡淡道：“随他吧。”
此后一直到初四，每日午后用过膳，都有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前来禀告，说送到商聿那的赏赐被全部退回了内务司。
殷栩生虽然没说什么，但殷德让却能看出殷栩生的脸色愈发地阴沉。
若是说第一次退回赏赐是商聿因为被当做替代品的事情在跟殷栩生闹脾气，那这一连四天的退回简直是拂了殷栩生作为南殷帝王的脸面。
帝王的赏赐都敢不收，可不是连命都不想要了？
但商聿仿佛是打定了决心要和殷栩生不再往来，就连为什么将这赏赐退回，都不曾有过确切的说法。
除夕那夜过后，殷栩生也知自己确实有些过分，本有心安抚商聿。但既然商聿不愿借着他给的台阶下，那便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愿意闹，就由着他闹去吧。
政务繁忙，他也确实没有那个时间去考虑一个替代品的想法。
初四午后，殷柒传来密报，说归鹤楼终于有了动静。
作为南殷皇都最有名的青楼乐馆，归鹤楼每天都有无数痴男怨女前来寻欢作乐。殷柒与归鹤楼内原本效忠于殷栩生的乐女倌人联络后，一直有意观察每一个往来客商，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归鹤楼半年前曾经收留过一个从西洲逃亡到南殷来的女乐师。那乐师身份确实不曾有假，确实长了一张浓颜深陷五官分明的脸，但她却似乎更习惯用北商贩卖到南殷的香料。
她一路逃亡身上没有什么银两，却依旧随身携带一把七弦古琴。并且那琴与商聿带回皇庭的几乎一模一样，就连磨损的痕迹都相差无多，甚至琴的背面还雕刻着北商的图腾。
但值得思量的是，在殷栩生入归鹤楼前，商聿同她并未有过任何交流。那时候反倒是商聿的仆从商敛和乐师同时不知去向。
而后第三天腊月二十九，这个乐师就以需要大量钱财为由，去城郊一当铺当掉了这把陪伴了她半生的古琴，还只换取到小半袋碎银。
紧接着腊月三十，当铺老板闭门过节，一直到初二才开门迎客。
初二傍晚，就有路过的旅客将那把七弦琴买走，并一路带出了南殷皇都。
再追查下去，那买走琴的客人突然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从南殷向东洲行进的路上，再找不到任何踪迹。
而初四一早，那位乐师拿出半年所攒积蓄想要为己赎身却没被准许，而后她一气之下与那阻止嬷嬷大打出手，混乱之中一不小心将那嬷嬷推下楼梯当场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