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采扬精力>竞技网游>我和萨特的恋爱契约两年一签 > 第五章 活着 第一节 李子健的思考
    李子健周三手术,肿瘤成功被切除。被切除的肿瘤送病理科做进一步检验。子健的母亲过来医院照顾他。

    “手术已经做完了,接下来等病理科的报告了。子健很坚强,很棒!”子健妈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妈妈也辛苦了,让你陪着我受累;如果不是我一时贪玩,也不会折腾出这病来。”

    “妈妈不辛苦的,你没事就好。”

    “吃点东西吧,妈妈从家里给你做了饭菜带来。”子健妈妈打开带来的保温餐盒,里面有三菜一汤:菜胆扒香菇,红烧带鱼,酱牛肉,西红柿鸡蛋汤和米饭。

    “好想吃妈妈做的饭菜啦!”子健今天心情不错。和妈妈边聊天,边把饭菜吃了一半。

    子健的妈妈自从生了子健之后,就成了全职太太。子健小的时候,她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如何培养儿子身上。小的时候,子健学琴,她陪同;儿子练的每一首钢琴曲,她都非常熟悉。虽然她自己不会弹琴,但是曲调也基本上烂熟于心了。等子健上初中,她也想回去职场,可是子健的奶奶又因为脑溢血瘫痪在床,虽然家里也请了护工,但是作为儿媳,她也需要料理一些事务,并不放心全部交由护工的。这几年,子健父亲生意上不顺心,股票上又听信了小道消息,不仅自己家赔了以前的大半个家底进去,还鬼迷心窍地拉上了老朋友孙兴财,搞得孙家也是鸡犬不宁。这边老李的事情还没有消停,儿子又查出了骨癌。子健妈妈,只是觉得,这些年,婆婆,老公,儿子,事情接连不断,层出不穷,就应了那句老话:“屋漏偏逢连夜雨”,自己的心力已经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边缘,就像一根被拉伸的皮筋,已经到了可以被拉伸的极限了。

    子健是个懂事的孩子,自己自从记事以来,都是妈妈的陪伴多,爸爸忙于生意,也不是很能照顾到他们,这些年,爸爸生意上的事情,他虽然不知道细节,但是家境下滑他还是有感觉的。奶奶自从瘫痪,也已经有了几年的光景;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尽快好起来,至少可以帮助妈妈减轻一下心理上的负担。

    母子二人吃过饭,母亲又和儿子聊了会天,安慰他病好之后,很快就可以回到学校了。下午时分,子健妈妈离开医院,又去探望婆婆。子健一个人无聊,从病床旁边的抽屉里面翻一下有什么东西可以看看。抽屉里面也就两本书,一本是上次冰倩和茵茵来的时候,他读的哲学家萨特的作品,另一本是《活着》是本。子健今天心情尚好,不想读晦涩的哲学作品,就翻看一下,看看有没有乐子。

    的主人公叫做福贵,他原来是一个吃喝嫖赌的败家子;他生命的厄运就从他在赌桌上被人设了局开始。。。

    子健读着这个悲惨的故事,读到入神的时候,就不禁把自己当作故事的主人公代进去了。他在想,如果他是福贵,在赌桌上被人设了局,输光了家产怎么办?如果自己的父亲因为自己的无能,因为生气,悲伤,绝望而意外死亡怎么办?如果他是为人父母了,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后代,女儿,女婿,儿子的死亡?如果他成了爷爷,他怎么面对自己的孙子的死亡?当自己的亲人,朋友,接二连三地离自己而去,自己有没有能力承受?

    这部字数不多,读起来引人入胜;密集的人生的悲剧,让人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但是,他能够透过文字,感受到福贵的人生的力量,那种“活着”的力量。

    他虽然年轻,但是这段时间的经历,已经时不时地让他集中性地思考活着的问题了。起初,他右手的疼痛,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后来,他觉得,这种疼痛,也许是老天赐给他的一件特别的礼物;再后来,他觉得他无法承受这种疼痛,他必须自己救自己;他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他自己要迫不及待地给自己寻找解药。实际上,第一次去医院,是他独自忍着疼痛去的,他并没有告诉他的父母。医生看了他手部的CT,跟他说,他是未成年人,必须得让父母来一下医院,他才被迫叫父母来的。他永远也难以忘记,母亲得知自己患了骨癌时的那种神情,那是一种绝望的神情,但是绝望之中,又透着一种倔强。那神情仿佛在说:“为什么是我儿子?不要,我们不接受这样的安排。”

    从感觉到疼痛,到医院检查,到做手术切除肿瘤,他经历了三个月的历程。无疑,他是幸运的,毕竟从他感觉到疼痛之后,到目前为止,他能够初步断定:自己的这条小命暂时是安全的。那天,孙冰倩过来,用她的左手捧着他的右手的时候,他心里燃起了渴望。这种渴望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他和冰倩是发小,从小两家父母一起聚会时,他们边经常一起嬉戏玩耍。冰倩,对于子健是个熟悉的存在。但是,他那天所感受到的渴望,不一样。那种渴望,是对不同的可能性的期许。也许,当他们长大,他愿意去追求冰倩,愿意去问冰倩是否愿意做他的女朋友;也许,当他们长大,他愿意陪伴冰倩,去到不同的城市,体验不一样的精彩;也许,。。。这种种可能性存在的基础都是两个字:活着。

    活着,是多么朴素的概念;只有当人有了从鬼门关走了一道的人生体验之后,才能感受到。死亡有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不同的方式,不同的原因,然而活着没有,活着就是活着,是一个唯一的要求。

    子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上缠着纱布;那纱布仿佛在提醒他,活着和死亡之间的厚度,就是这一块纱布的距离。

    子健转头去看了看窗外,秋风渐起,吹动着窗前的树枝。这风带来的空气,都是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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