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琴目光沉静:“史杨,你知道吗,本次和亲的任务若不能顺利,不光是我们这些人,还有我们的家人,都不能幸免。”

    史杨募地想起领命的那日,风轻云淡的天气,也是个出任务的好日子。

    那是司马崖时隔三年后第一次踏入军营,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便是挑出司马家最出挑的将士,

    签了一封军令状——而这军令状,便是接下和亲的任务,不成功,便成仁。

    “我会为你们争取机会,在那之前你一定要集结好所有人,一有机会便立马出城。”司马琴面色笃定。

    史杨急切:“那您怎么办?!”

    “你们在十里外的十里亭等我三日,若我不来,你们便自行离开。”

    史杨眼色微红:“我与你一同去!”

    司马琴目光投向史杨:“我若不在,你便是他们的将军。”

    若史杨与他一起折了,就真没人带他们走出去了。

    “将军…”史杨还想说话,却被司马琴打断:“时间不多了,记住我说的话,还有…”

    他的目光向揽月看去,沉静流连:“看好郡主。”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史杨远望着司马琴的背影,再回过头时已然眼眶通红。他明知此刻不宜与人多说计划,知道的人越多,越会扰乱军心。只好搓着袖子抹了抹眼眶,按下心中的情绪。

    这一切,都入了揽月的眼——从司马琴踏出大殿的那一步开始,她便明白了他始终不愿说的计划是什么。

    不由得自嘲一笑,果然只是结伴而行的路人甲吗?他竟一点也没有信任她的意思。既然如此,便让他自生自灭好了。

    心里虽如此想着,可坐在软垫上的皮肤,却如坐针毡般的难受。

    “我才是郡主,保护我的子民本应是我的责任。”百里揽月暗暗想道。

    心里面暗戳戳地想,身体也很诚实地跟着司马琴走了出去。等史杨反应过来时,人已经不见了。

    跟着雪地上的脚印前行,却跟着司马琴到了一处小宫殿,只不过这里杂草丛生,残垣断壁,比起大殿那边的风景,更显冷清寂静。

    风雪掠过她的脸,刺得双眼生疼。揽月只好半眯缝着眼,在雪地中寻找司马琴的脚印,可才到小宫殿的外墙,脚印便消失了。

    诡异的风雪天,寒得刺骨的冰凉…百里揽月顿时生出满身的鸡皮,小声叫了声:“司马琴?”

    可荒凉的小宫殿无人回应,却有呼啸的雪声从她耳边阵阵掠过。脚边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在雪地中泛着星星点点的红。

    揽月注意到雪地里出现的异色,确定了只是一张绣帕后,才弯腰将其拾起。可待凑近一看,却吓得她满手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