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大哥,认识了两年,能让我称呼您郝大哥吗?」行刑那天早上,季柏凯对管理看守他的狱警礼貌而得T的询问着。

    郝明对此只是点头,并不答话。

    季柏凯很高兴。郝明不明所以,只是似乎悄悄看到季柏凯嘴角缓缓上扬,又很快就弯下。

    「真的……真的不要打麻药吗?我是说,枪决行刑的时候。」郝明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怎麽察觉。

    「嗯。让我独自於痛苦中Si去,我想这是我应得的。」季柏凯语气一顿,坚定地补充道:「在我亲手做了那些事以後。」

    「我一直想跟你说,你是个好孩子。」

    季柏凯浅笑。「您在看过我的传记之後,还是这样认为吗?」

    「从小到大,都是个好孩子,这无庸置疑。」

    季柏凯靠着墙,好一阵子不再说话,专注於脑中正在想的那些事情。

    「您是我遇过有史以来对我最好的狱警。」他面向郝明,语气和态度显得真挚。「虽然,您是我这两年来遇过的唯一一个狱警啦。」确实,这话使郝明发笑。

    「如果不是您的宽容和理解,我不可能在这两年内断断续续的、一笔一画完成自传内容。虽然这段过程中,是我利用了您……是我利用了您的好奇心,引导您、使您宽容我去完成这部自传。」

    「对不起,郝大哥,您能原谅我吗?」见郝明迟迟不再说话,季柏凯问。

    一名警官穿戴整齐,从牢房远处踏步而来。

    「算了,原不原谅什麽的,对於我已经不重要了,对吧?」听到那坚实而急促的步伐声,季柏凯知道,他的时辰到了。

    「我能理解,好孩子,希望你不会太自责。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或许,下辈子……」

    「谢谢您,郝大哥。」这是郝明这两年来,第一次见到他红着眼眶、露齿而开心的笑着。

    郝明知道自己从今以後,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样的笑容。

    季柏凯被警卫拎走後,过没多久,一声枪响回荡在整个狱中,震耳yu聋。

    就似二十一年前他初来乍到这世界的那一天。

    多年以後,郝明曾向人回忆到:「他真的是个连狱卒都不忍欺瞒、善良的好孩子。」

    「葛小姐,这是我们的第一套和第二套进场婚纱。待会实际带您和傅先生去走一遍明天的婚礼会场流程。」

    虽然一整天的赶场忙碌使葛佳可和傅格两人筋疲力尽,但在回到住屋处的车程上,两人皆是笑盈盈的,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甜腻的氛围。

    今晚,她侧倒在床铺上滑着手机中的婚礼场地和婚纱照片,缓缓入眠。明天过後,她就是傅太太了。

    对於今日头版新闻上某人被枪决的消息,她选择不再去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