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是什么君子,是小女子。
既然看破了,便敞敞亮亮地站出来,矫饰言语倒显得不聪明了。
“料想督公还没来得及用饭,不若先尝一尝?”
李观音把拎在手里的食盒亮出来。
赵恕夜握笔的手蓦然一松,没说要还是不要:“这是辛小姐的回礼?”
礼。
回礼。
一字之差,意义截然不同。
这句话的意思是……点到为止。
灯油滋滋弄着响儿,院里冷清寂静。
李观音倚着门瞧他,浅淡的灯色映得他脸部的轮廓深邃,周身却没那么疏离,有趋于融化的错觉。
鬓若刀裁,色若春晓。
常言灯月之下看佳人,比白曰更胜十倍。
李观音心想:古人诚不欺我。
一瞬不错地注视着他,她眉眼弯弯:“有点冷了,可以叫人热一热。”
内壁放了有筷子。他取出餐盒,挑了一筷子夹入口中。
看起来有点坨了。
冷空气的锅。
但现在是她的锅。
赵恕夜喉结微微停顿一瞬,面不改色地饮了一口茶水,相当平静的抬眸:“辛小姐做的菜很难吃。”
李观音知道他称呼她‘小姐’,并不是因为忌惮或顾忌辛蕴,而只是身份的割离,从前在阉人身前受辱的是谁都和如今新认的辛家姑娘没关系了。
这不是刻意的抬举。
而是——
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