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青看过之后皱了眉头，抬头望向鲁大，“凶器是……弯刀！”
尸体放下来后，绳子拿掉后，那脖颈的创口没有第一具尸身那么深。第一具尸身的头颅都快掉了下来，颈后只有一层皮肉连着，这一具颈部创口清晰平整，两头尖，中间深，呈圆弧形。
这起案子的手法与昨夜是一样的，人同样是被开膛破肚，裸身吊在树上，但尸检结果略有不同。
因未到晨起的时辰，还没有新兵发现林外的戒严，因此鲁大要求验尸从速，赶在新兵晨起前验完。
尸身的惨烈与第一件案子一样，但还好发现的那陌长是西北军的老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没声张，只赶紧报了军帐。鲁大带着暮青和韩其初来时，林外已有他的亲兵把守。
他陌长觉得去得太久了，这才往林中找，结果发现了他的尸身。
也正是那一次，他没有再回来。
死的那兵昨夜闹肚子，不好不叫他外出，起初他陌长陪着他，后来嫌他跑的次数太多，那味儿又太熏人，见再有一个时辰就亮了，宵禁快解了，便没再陪他。
昨夜全军宵禁，但第二个受害者还是出现了。
鲁大的脸更沉，转身便往帘外走，“跟老子去瞧瞧！”
暮青一听这话便沉了眉眼，“昨夜死人了？”
鲁大一怔，道：“你子倒是警醒，这军中新兵都跟你一样警醒就好了。”
暮青自从了军，夜里睡眠向来浅，那帘子一掀，她便睁开眼猛一翻身起来，袖中薄刀压着，幸好看清来人前未出手。
哪知刚蒙蒙亮，尚未到晨起的时辰，鲁大便刷地掀了帐帘大步走了进来！
暮青和韩其初留在大帐中向顾乾细述了今夜凶案细节，出来时已夜深了。因已下了军令夜里不得私自走动，两人便没回去，这夜宿在了鲁大的亲兵帐中，只待明日一早再回去。
鲁大闻言沉默，转身出去传令去了。
过了半晌，才听顾乾开了口，“好，先传令全军今夜不得私自走动。明全军休整，老夫今夜再思虑思虑。西北战事是要紧，可是保住这五万新军更要紧，练兵可待日后，若引起逃兵潮来，我们这三千人如何阻止得了？”
笃！笃！
顾乾和鲁大闻言都沉默了，帐中静了下来，只闻老者那老树般的手指敲打桌案的声音。
青州山中这等地方多了去了！
径？密林？
“白动手比夜里有难度，他未必不敢，这只会被他视为挑战。”暮青道，她不认为白就能安全。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凶手盯着他们，只要他想动手，总能找到时机。最可靠的办法就是将凶手引出来擒杀，但此事有难度，只这一起案子，根本无法得出凶手的作案地点有何偏好。
“那就先改白！先白演练，依战时军规，夜里全军不得私自走动，违令者军法处置！”鲁大争论道，转头又问暮青，“你觉得那凶手敢白动手不？”
“接下来练兵是夜里，万一再死了人，你如何保证不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