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掉了黄花梨再打的家具自然没有之前的好,但沈珠曦坐在新的架子床上依然心满意足,至少这新床又宽又稳当,不会再因为翻身而吱呀吱呀了,书橱的木料虽不是顶好,但也算差强人意,还有那新方桌,光亮如漆,明可鉴人,这是木匠和漆工同时实力超群的结果。

    总的来说,虽然不是非常满意,但也算满意了。

    她对方桌尤为喜爱,不仅把李鹍赶到院子里去吃枇杷桑椹,还从枕头下拿出了她偷藏已久的羊毫笔。

    太久没提笔写字,她心里痒痒,就着一碗清水,用笔尖蘸水,在新桌上写下一篇《静夜思》。

    沈珠曦写完最后一个字,诗篇的第一个字已经开始消失。她看着这首思念故土的绝句,不禁眼眶一酸。

    “你哪儿来的笔?”李鹜在她右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沈珠曦藏起忧愁,故作轻松地把羊毫笔塞进李鹜手里。

    “你退笔墨纸砚时,我偷偷藏了一支笔起来。”在李鹜横眉绿眼之前,沈珠曦先说道:“为了给你练字时用,你不可能一辈子用树枝写字吧?”

    李鹜不快的眉毛这才舒展开来。

    “你说一声就是了,那奸商说我少他一支笔,我还以为他哄老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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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是我想的不周到。”沈珠曦从善如流,鼓励地看着他:“千字文你会了多少?写写看。”

    “会了多少?”李鹜扯起嘴角,不屑一笑:“你随便抽查,错一个字我给你一两银子。”

    沈珠曦不信他短短几天时间就能从文盲到千字文博士,随口说道:“千字文三个字,你写写看。”

    李鹜提笔就写,千字文三字虽然歪歪扭扭,但好歹笔画正确,结构正确,不多一笔,也没有少上一笔。

    沈珠曦不信邪,又说:“爱育黎首。”

    李鹜蘸了蘸水,继续在桌上书写,写到黎字时停了片刻,沈珠曦刚要笑他说大话,他已写完了后面的笔画。

    沈珠曦瞪大眼睛看了又看,还是没有错误。

    李鹜愈发得意,吊儿郎当的二郎腿一翘:“说吧,还有什么?”

    “临深履薄。”

    写对了。

    “似兰斯馨。”

    还是对了。

    沈珠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乐殊贵贱后边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