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昭怀着一种决绝的心态,仰头喝下了那杯酒。

    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平时里不爱喝酒,也没什么酒量,偶尔喝酒也是那种酸甜味的果酒。

    或许是璟帝为还念着一丝兄妹之情,今天带来的毒酒就是果酒,甜中透着点酸,还有微微的涩味,喝完之后唇齿留香。

    一杯喝完,夏昭粗鲁地抹去了脸上的眼泪,破罐子破摔地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没有犹豫地喝了。

    反正都要死了,多喝些酒,喝晕沉了,等会儿毒发时或许就能少些痛苦。

    她一杯杯地喝着,不再去看璟帝一眼,不再怀有“生”的希望。

    没多久,她开始目眩,神思不再清明。

    她快死了吧?

    她放下酒杯,撑着桌子,但是她头好重啊,眼皮也沉,最终手一软,还是趴在了桌上,失去了意识。

    璟帝从始至终都看着她,见她失去了意识趴下了,不禁眉眼松动,轻叹了口气。

    宁女史与一众侍女都忐忑不安地守在小花园外面,不知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等得约摸大半个时辰后,宁女史见陛下还未出来,便抬头看了看日头,已是午时了。

    宁女史转身对着一旁的几个侍女说:“已是午时,公主该用午膳了,去看看公主的膳食都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准备传膳了。”

    “可是女史……”一个侍女抬头看着宁女史,欲言又止的模样,犹豫片刻,最终也没有将那句话说完整。

    宁女史:“勿要多言,去吧。”

    “是。”侍女们微微躬身,而后退下。

    宁女史转身,理了理衣袖,定了定心神,而后坚定地走进了小花园。

    然而纵使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她一眼望去,看到公主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桌面上还有已干涸的红色血迹时,她还是慌了神。

    公主……死了吗……

    她脚下有些乱,心神恍惚地走近了,连璟帝探究的眼神落在了她身上她都没有察觉。

    “宁女史。”璟帝喜怒难测地开口。

    “奴婢在。”宁女史回了神,对着璟帝躬身行礼,久久不曾抬头。

    “你还记得你来自哪里吗?”璟帝问:“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宁女史沉声答:“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