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清晨,将军府秦家迎来一个稀客,荣国公府的李管家亲自来送了一张红纸鎏金的请帖,是给秦瑜的。

    说是柴家长房里的二公子柴荣明日要办了一场赛马会,请小秦将军一起参加。

    “柴家?”这张请帖先送到了秦大将军手里,他看着上面的柴府落款不禁皱眉。

    秦家一向只忠于皇帝,从不与谁拉帮结派,与那世家大族也都没什么来往,平日里大家都是各有各的道,彼此也都有互不打扰的默契。

    如今这柴家的二公子给秦瑜递贴子,仅是年轻人的普通交际,还是别有深意呢?

    秦大将军有些发愁,想了想还是拿着请帖去找秦瑜了,让他自己决定去或不去。

    他想着秦瑜刚被公主拒了婚,心里正难受着,如果能出去跟别人一起聚一聚,散散心也不错。

    秦大将军走到秦瑜门前,敲了敲依旧紧闭的房门,说:“瑜儿,开开门,刚刚柴家二公子派人给你送来了请帖,邀请你明日一起去赛马,我把帖子给你。”

    秦瑜打开门,露出了一张有些苍白而英俊的脸。

    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整,秦瑜已经稍微恢复了些精气神,但还是不比平日里那般的意气风发了,他像是大病了一场,看起来有些憔悴。

    他将秦大将军迎进屋内,从自己父亲的手里接过请帖,打开看了两眼后,嗓音略冷地说:“爹,让人去替我回了这帖子吧,就说我病了,不方便去。”

    秦家如今手握重兵,本就树大招风,离那些喜欢玩弄政权心术的世家大族越远,皇帝就会越安心,皇帝安心了,秦家也就安全了。

    何况,他真的很不喜欢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柴荣,明明除了家世一无是处,却仍是副高高在上,谁也看不起的傲慢模样。

    “嗯,不去也好。”秦大将军点点头,打算待会就让阿隐去一趟柴家,给那柴家二公子递个回话。

    而后他又看了看秦瑜略显苍白的脸,说:“瑜儿,空了就出去多走一走,别老闷在家里。”

    “嗯。”秦瑜面色苍白地笑着,不欲多言。

    秦大将军微微叹气,知道此事对秦瑜的打击甚大,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便只好沉默地走了出去。

    他离开后直接去找了正在外院巡查的阿隐,让他去柴府一趟,跟那柴家二公子说一声,说秦瑜病了,不方便去参加明日的赛马会。

    阿隐一听这事不禁又想起了那天半月楼的事,特别是那个总是看着秦瑜笑的红衣服的女公子。

    阿隐觉得此事有趣,不禁“嘿嘿”地笑了两声,然后出门驾着马车就往柴府去了。

    柴府与秦家都是位于长安城的西边,但相隔七八条街,平时里两家人基本是碰不上面的。

    阿隐驾着马车来到了柴府,拴了马后上前对着门口的守卫说明了来意,被人领着去了府内。

    阿隐是第一次来柴家,进了柴府不由暗自打量了一下,只觉得这不愧是两百多年的世家大族了,宅子修得很是气派宽阔,比将军府大了一倍不止,其间楼台亭阁错落有致,奇花异草随处可见,就连过往仆从也是穿的比一般人家的仆从更加体面。

    都是世家大族,秦家在军政方面有很大的话语权,而柴家虽然有个“国公”爵位,却是只有尊荣,而无多大权利,当下柴家最有出息的长房长孙——柴敬也仅仅是个三品京兆尹,其余子孙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