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许千雅对结婚的总结,她会回答你:

    “一个字:等;两个字:照做;三个字:奶奶的!”

    反正只能看见脚,等着就行了,干啥都有人过来搀着你在你耳朵边跟你说,你照做就是。所有都看着你,就你一人啥也看不见,开席了也不说叫新娘一起坐下吃,万恶的封建社会!

    总之过了大半天半瞎的日子,终于到送入洞房了,许千雅耳朵听着外面的人一茬接一茬的总算都忙活的走光了,试探的问:“没人了吧?”

    “小姐,王府派过来的下人都跟着两位姑姑下去了,就剩咱们几个了”糖糖道,丫鬟里糖糖乖顺,酥酥冷静、珍珠活络。

    “珍珠去搞点吃得来,酥酥守好大门,糖糖卸妆梳头”许千雅撩了盖头吩咐道

    “小姐,姑爷回来前不可掀盖头,这般会让姑爷责难咱们没规矩的”酥酥劝说道。

    “就你姑爷白天那恨不得离我八仗远的样子,你觉得他稀罕来掀这盖头呀?既然不招人喜欢,倒不如给人个拂袖而去的理由,大家都轻松自在。收拾完就歇了吧,他不满意正好随他去哪里,你们就说今天疲累早睡了,我睡下后谁也不敢扰,不然范起病来会咬人!”新婚之夜郁闷新郎都是故意冷落新娘,也有故意去新娘那里找茬的,里都是那么写的,许千雅心想。

    然而,她小瞧了宁远博的涵养,也高估了自己丫头的胆量,古人的知礼明德、尊卑礼仪是刻在骨子里的。

    此时宁博远就在门廊外侧,里面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没在婚宴上多待一是不喜欢热闹,二是厌恶那些阿谀奉承,偌大王府,今夜自己却无处可去也是悲哀。许是走顺了腿,刚回来就听见里屋人的话,皱了皱眉,片刻后终是叹了口气“权势门第真的那么重要吗?母亲”宁远博对着黑夜说道,眼神一望无边,回忆历历在目……

    父亲说他此生只能娶这个女子,若碰上喜欢的任凭纳进府来就是,这是父亲和岳家多年前便达成的默契;其实,自己从未期许婚事美满,自己父母当初挚爱如火尚不能白头,自己强求什么,只是如今看来,屋内女子也不像所说的长年痴傻一朝痊愈,不过也是为家族牺牲的可怜人罢了,现婚事已成,自己何以庸人自扰?

    宁远博还是推门进去了,即使门楣喜联上的“夫妻同心”四个字看起来像个笑话!

    “姑爷,您来了”酥酥不自然的说,到底不是自家地盘,小姐所说也实不合规矩,何况对方还是个世子。

    许千雅一听这话就知道酥酥怂了,糖糖更听见酥酥的话后拆头发的手都抖了一下

    宁远博修养倒是不错,没说什么便进了内室

    “世子回来了”许千雅就那么素头素颜、语气散漫的说了句,丝毫没有该心虚的自觉

    “嗯”宁远博应了声算是给了许千雅面子,虽然脸上没什么情绪

    糖糖和酥酥庆幸这姑爷没发难,他们也别杵着碍事了,齐作揖道“奴婢们告退”

    许千雅心想着:我没叫你们走啊,你们倒是自觉!正巧珍珠提着食盒回来,珍珠到底见过世面,面上不怯,规矩行礼摆盘上桌:“世子安好,小姐说前厅人多,怕世子吃不妥帖,特让奴婢们备好饭菜,姑爷小姐请慢用。”

    宁博远面上没什么表情,丫鬟们都暗自松了口气,姑爷没问责,便是对自家小姐的包容,小姐貌美,只要今夜顺利,日后两人自会恩爱甜蜜。

    下人们都告了退,许千雅自己坐下喝口小酒吃口大肉,见宁远博没动,头半斜抬问“世子不吃点?”

    “不必!”宁远博回道,探究的盯着眼前之人,对方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吃着,旁若无人,时间怎么还有这等女子,也不怕夫家嫌弃

    感受到宁博远的目光,许千雅毫无羞愧的抬起头道:“世子不动我的奶酪…咳…盘中餐,那我也不会妨碍你,咱们各过各的,有什么事咱们可以商量。”

    许千雅刚才就盘算好了:先发制人!这世子虽然看着冷漠不好突破,但这类人比那些老奸巨猾的笑面虎客户好搞的多,她好歹也跟着老板江湖混迹了好几年,男朋友也谈过几个,眼前这小老公才比他弟大一岁,平日里她弟可是被他吃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