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翠气的浑身发抖,背后又阵阵发寒,她真的没想到,眼前熟悉的人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可怕。

    她一直知道她们喜欢聚到一起八卦,但她和于大红不对付,只碰见了聊两句,从来没这么聚起来过,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她们的真面目。

    “你们够了,小钱是个好姑娘,你们乌七八糟的,生的种都不好,就说你,孙大妈您家那位可是村里出了名的二流子,偷鸡摸狗没少干。”

    “还有你,李大妈,您不就是觉得自己儿女考了个大学,在城里生活好,还时不时来看你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整天抬着个四角眼看人,一边嫌别人从城里回来看不起你是农村人,一边又捧着他们臭脚嫌弃咱们农村人,还以为别人看不出。”

    “说道着什么农村好,农村不比城里差什么,我还不是教出了城里人,你可拉倒吧,最看不起农村人的就是你。”

    “黄杂毛你说谁呢,谁四角眼看人了,谁捧他们臭脚了,谁看不起农村人了,我自己就是农村的,往前几十年我可是根正苗红,被国家支持的八代贫农,出去都没人敢难为我,我以自己身为农民而自豪。”

    李大妈是真学了点东西的,说话一套一套,文邹邹的又带着当地的口音,话一出口,像在演滑稽的喜剧。

    黄小翠懒得理她,是不是的自己还不清楚吗,反正她是懒得惯着她了。

    钱柏琴现在是一点都不难过了,不过都是些陌生人,即便一个村子里住着的那又如何,没人规定相亲邻里之间要亲如一家。

    她,有李嫂子就够了。

    钱柏琴拍了拍黄小翠,给她顺了气,示意她别说了,一个村子住的伤了和气,对她来说不是什么好事。

    而她?不过是回来修养三四个月的,待不下去就走呗。

    无根的浮萍,走到哪不行。

    “话我只说一遍,虽然我不是本分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但我也是堂堂正正做人的。”

    “我十五岁初中毕业出去打工,这么多年来干过洗碗工,干过服务员,甚至搬过砖,我敢说我手里的每一分钱都是用我的汗水赚来的,都是辛苦钱。”

    钱柏琴真的干过很多活,多的她自己也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她活的很辛苦,也曾后悔过自己早早的辍学。

    她不该因为大伯母两句带刺的话,就自动自发的毕业后出来找工作。

    大伯好面子,如果她当时脸皮厚一点,硬跪下求着,读了大学,不说大学,高中也好啊,起码够上了很多工作筛选的标准。

    尤其是随着社会发展,大学生遍地走的情况。

    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

    她……也只能认命了。

    回忆的很快,其他人只觉得钱柏琴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了下去。

    “有人有什么疑问的就当面来问我,不要私下里将人想的那么肮脏龌龊,因为只有肮脏龌龊的人,才会将人想的跟她们自己一样。”

    “你才肮脏龌龊呢,这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自身正,怕什么。”言下之意钱柏琴就是有缝了,那苍蝇围着她转不是很正常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