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招娣是个温顺性子,没有说话,一旁的吴扬松怒道“竟有这种事情?他许家现在发达了,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就能随便侮辱人了?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吴义成也是个脾气不小的人,只不过而今年纪大了收敛了些,闻言也道,“扬松说得对,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大过年的,他老许家礼数都不周全,埋汰人,这个公道,咱们必须找回来!”
廖洪海叹了口气,“算了算了……”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住人家的,末了还找人家要什么公道,他真没那个脸。
“什么算了?”
廖氏看不得他这个样子,窝囊,不中用,有好处凭什么不要?
老许家现在多有钱,看不到吗?
“该要的我就得要!我好好的一个儿子,给了他们做女婿,现在还是秀才了!他们凭什么就不认人了?”
该要的?
廖洪海望向屋檐,有点无语。
什么是你该要的?你又该要些什么?
对于廖氏这个胡搅蛮缠扯不清的婆娘,他已经从最初的恼怒,到平静到几乎麻木了。
看在他以前经常走街串巷不在家,廖氏一个人在家操持挺辛苦的份上,都忍了。
“对,该要!”
廖洪海不作声,吴义成反倒开口了,“咱们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廖青现在吃皇粮了,给他们老许家带来多少好处?咱也不贪心,不说多的,一年五六两、七八两的银子,他们怎么也该拿出来吧?”
“对对对!”
廖氏听得满脸是笑,这话太中听了,简直是说到了她心坎里,“他大伯,还是你说得好!说得在理!他老许家一年能挣几百两银子呢,我们也不要多的,就几两而已,对他们来说是九牛一毛!”
“哦?”吴扬松吃了一惊,“一年几百两银子?娘,你没弄错吧?”
“没错!”廖氏一口咬定,“我打听了的,老许家给工人的工钱,一人一年都有好几两银子呢!多的十几两都有!他要是没赚几百两,能这么发工钱?”
吴义成、吴扬松父子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撼。
他们这些乡村人家,一家一年能有十几两银子收入,都算好过了。
老许家几百两……
难怪廖氏眼这么红啊!
吴扬松咽了一口唾沫,“娘,你说得对!咱们去找老许家要!找他们要个公道!咱们也不用怕他们,大家一起去,他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