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走来的傅南陵脸色略显苍白,狭而长的丹凤眼微微上挑,双唇薄而唇色淡,看上去有些病态,却丝毫不影响其容貌,反而增添一股羸弱之美,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身上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圆领长袍,上绣着祥云状的暗纹,阳光的映照下犹如行云流水。长发用白玉冠束起,腰间挂着块龙形玉佩。虽然装扮简单,却每一件都价值连城,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低调的奢华”。

    傅南陵嘴角含笑,道:“阿岚,你若想知晓,可直接问我。”

    李旺见状连忙行礼,道:“阿旺见过表少爷。”

    季翎岚目光微垂,学着李旺躬身说道:“阿岚见过公子。”

    “阿旺,你先下去,我有话与阿岚说。”

    李旺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季翎岚,道:“是,阿旺告退。”

    见李旺离开,傅南陵靠近季翎岚,看着他的丹凤眼里闪闪发光,道:“阿岚,我叫南陵,你叫我阿陵便好,那日你舍身救我,却昏死过去,未能通报姓名。你的身子现在可大好?”

    “多谢公子关心,我的身子已无大碍。”季翎岚始终垂着头,他不想与傅南陵有太多的瓜葛。

    “阿岚,为何你与我这般疏离,明明那日我们……我们已有肌肤之亲。”傅南陵的语气里带着委屈。

    季翎岚一怔,连忙解释道:“公子,那日所行所为皆是为了救你,并无他意,公子莫要误会。”

    “娘亲说那般……那般所为只有夫妻之间方可,你我已有夫妻之实……”

    “公子!”

    季翎岚连忙打断傅南陵的话,好家伙,这‘夫妻之实’都出来了,他要再不打断,这孩子指不定说出什么惊人之语,那他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公子,那日所行之举,确实只为救人,且我们皆为男子,又怎会有夫妻一说?夫人所说,是指男女之间,并非我等。公子若是不信,可问一问李公子。”

    “阿岚,此等私密之事,我如何问的出口?”

    “那你还问你妈?”季翎岚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公子,一切皆是误会,那日之事我与公子已然两清,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公子若无其他吩咐,那阿岚便去忙了。”

    季翎岚边走,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果然封建思想害死人,这都怎么教育的孩子。

    傅南陵心里一揪,呢喃道:“两清?怎么可能两清?”

    季翎岚往前走了一阵,才想起没有李旺,自己根本不认路,刚想往回走,就见傅南陵一直跟在身后,眼睛看着季翎岚,眼底满是失落,一副想要靠近又不敢的模样,就像被遗弃的宠物狗。

    季翎岚愣了愣,心里有些不忍,但想到傅南陵的身份,他又生生顿住了步子,狠狠心继续往前走,想着这么大的别院,总会遇到个下人,可走了半天,也不见半个人影。

    季翎岚身上有伤,本就虚弱,这里的路又是弯弯绕绕,走了这么久,已经累出了汗,他拿出帕子擦了擦,打算去旁边的游廊歇一歇。

    季翎岚刚坐下,傅南陵便跟了上去,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坐了下来。季翎岚看他额角带汗,脸色更显苍白,呼吸急促,唇色有些发紫,不禁皱紧了眉头,连忙走上前,问道:“公子可是有心疾?”

    傅南陵眼中闪过诧异,道:“阿岚怎知我有心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