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数学课安排了一场随堂考，猝不及防，学生们哀嚎一片，然而嚎得多惨绝人寰，台上腆着啤酒肚的数学老师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他随手将卷子分成四份丢给第一排的学生。
“不够的互相匀一下。”数学老师冷冷笑道，“别嚎嚎了，不给你们来个考试好好鞭策一下，就只记得死背书了也不会动脑子算题了。”
左右都躲不过，学生也不再继续做无用功了，垂头耷耳认命地传递起了试卷。
南瑾接过前桌人递过来的试卷，捻出两张，一张分给常青，拿着剩下的扭身递给后桌的顾北。
她转过身时，顾北撕了糖纸，修长匀称的手指拈着圆滚的糖，泛着红润的薄唇阖动，咬住了糖，舌尖微卷含进了口里。
“好吃么？”南瑾问。
“挺甜的。”顾北接过了试卷，趁着数学老师不注意，塞了一颗糖在南瑾的手里。
南瑾收握紧了手，有棱有角的糖纸刮进掌心，有些麻还有些痒。
“见者有份啊。”杨鑫拿过自己的试卷，拿着试卷遮挡着，朝顾北伸出了手。
顾北塞了两颗给他，杨鑫拿过一颗戳了戳常青的后背。常青微微侧过身，余光瞥见南瑾撕了糖纸快速地将糖塞进了嘴里将糖纸揣进了口袋里，她犹豫了会儿接了杨鑫手中的糖。
杨鑫登时笑成了二哈。
常青无语地瞪了他一眼，扭回身时瞥见南瑾皱巴在一起的小脸，“糖酸？”
“不酸啊。”二哈杨鑫接了话茬。
“……”常青瞪他一眼，“没问你。”
酸，特别的酸。
骗子！
南瑾忍着满口的酸回过头不满地瞪了顾北一眼。
“试卷都分好了吧，别交头接耳了啊。”数学老师抬起手看了眼腕表说，“到下节课下课刚好90分钟，现在开始答题吧。”
南瑾转过身，含着那颗酸梅糖，拿着笔在试卷上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笔一划，酸涩溢满了口腔。
身后顾北闷闷地咳了一声，像是在笑。
南瑾凝视着试卷上自己的名字，片刻后，她咬碎了糖，糖心处是甜的，一丝丝融合在酸里，
离下课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南瑾停了笔。
如侯婷所说三中的资源不行，早晨的英语试卷还可以，下午这张数学试卷比起萳城附中要简单得多。若是附中的学生拿到这样的试卷，大概都要感叹一声，老刘不牛了。
南瑾抿了抿唇，看了眼讲台上坐着的数学老师，七班的数学老师也姓刘，但是不太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