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堂的门被推开，火柴上的火熄灭，化作了虚无的烟雾。
“住手！陈曦！”
白衣“女鬼”身形一僵，缓缓抬头，露出花了的妆容。
原本清秀的女孩，如今面目全非狰狞的样子却还是楚楚认了出来。
“是你？”
陈曦的面具在瞬间破碎，眼底是震惊还有不解，索性也不再捏着嗓子说话。
而楚楚第一时间用余光观察躺在地上的齐冰玉，暗自松了口气，还来得及！
可陈曦震惊过后看到楚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生，眼神又变得警戒，语气加重：“你们怎么会知道这里？”
缓缓走来的金辰非看了一眼礼堂里的环境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你在直播中故意用道具伪装场景，还在齐冰玉身后的墙上画下巨幅的画混淆视听，为的就是让人难以认出你们所处的环境。一个人往往会掩饰的就是内心最不确定的那部分，说明你所处的空间太好辨认，以至于你不得不用这么多东西去掩饰。”
金辰非边说边看向陈曦身后墙面上的画。
“可你却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墙的质地就跟画纸一样，材质不同出来的效果自然就不同。虽然学校里独立礼堂众多，但用于陈列作品展示而铺了海吉布墙面的只有新馆小礼堂，而其他的礼堂墙面都是一样的，并没有必要去遮掩画蛇添足。”
由于直播中背景过于昏暗金辰非始终没看清墙上画的是什么，现在从敞开的大门透进来的光下那画上的女神像这才若隐若现。
“并且你在直播中多次提到‘忏悔’这一词，代表你认为自己在做的事情是神圣正义的，正好这一期在小礼堂展出的作品中就有十字架，主题还是审判。这么多的巧合集中在一起，我想不难猜出来吧？”
嘲讽后金辰非眼神停留在眼前精致的巨画上，游刃有余地在欣赏着艺术作品，仿佛面前混乱的场面也只是一种行为艺术而已。
楚楚知道他压根没把陈曦当作对手，于是赶紧从兜里拿出十字架项链紧握在手中，走到陈曦面前劝说了起来：“我知道你遭遇了什么，也知道你说过自己不再需要这东西，自己的救赎主已经不存在了，但我相信其实你也不想用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人生。放下吧，一切还有机会重新来过！”
可陈曦就如同被人戳破美梦一样又开始大笑，只是这一次眼泪却不自觉掉落下来。
“不、你不知道！像你们这样高高在上的天才生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不明白，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我的人生早就结束了！我也不需要任何人明白，她必须给我下地狱赎罪！”
“陈曦你还有的选！我知道她对你做了什么，你曾经是男生对吧？因为长期服用激素药而导致身体有些浮肿，身上的体毛虽然比男生少但对于女生来说还是比较浓密，属于男生体貌特征的喉结也还是保留了下来，所以那天的男生就是知道了这些才欺负你对吧？”
她是变性人？！
这时大受震撼的金辰非才把注意力放到陈曦身上，这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
陈曦也同样吃惊，这么多年他一直伪装得很好，只有楚楚是第一个在这么短时间就发现他真实身份的人，不愧是天才生。
“对！我是变性人！”陈曦指着齐冰玉大声控诉，“她拍到我裙子被风吹起来腿毛没刮干净的照片还发在了网上，我的人生在不能说的秘密被曝光的那一刻就被彻底毁了！
“你知道吗？我根本就不是自愿休学的，也不是因为受不了同学每天的欺侮，我是被通知退学的！很可笑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