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浅笑，神色依旧温婉和丽，却无端给人巨大的压力：“公子在——害怕我？”
“为什么呢？我救了你不是嘛？”尖锐锋利的指甲温柔地描画楚曜的轮廓，从太阳穴到颈动脉，动作缓慢。
楚曜还能动的只有眼睛，他活动了下眼球，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
救什么救，本来遇到水鬼也不一定会死，现在倒是马上就要死了。
被定在水底，入水前憋住的那口气已经所剩无几，窒息感一点点漫上来。
“这可伤透妾身的心了，”女子蹙眉，似是难过，突一拍掌，展眉笑道：“不如这样，我出一个迷题，公子若是能答的出来，我便不和公子计较了。”
四肢开始因缺氧发木，胸脯闷痛……
“有一男子携妻，沿河而行，忽其妻溺水，男子入水救妻，然，久寻无果。”
脑袋青筋跳动，涨得发疼……
“积年后，故地重游，有一老叟河边垂钓，所得之鱼，身无缠藻。见之，男子甚奇，问‘为何鱼身无藻？’老叟答‘河中素无藻也。’”
“闻言，男子疯癫悲戚，跳水自溺。问：他为何疯狂到自杀呢？”
肺部涨的快爆炸却再也寻不到一丝氧气，意识开始模糊，快撑不住了……
“哎呀，忘记公子说不出话了。”
在楚曜窒息而亡之前，女子轻轻一挥手。一个等人高的大气泡将他包裹起来，昏昏沉沉的意识顿觉一清。
“公子，请回答。”
立马开始贪婪地呼吸空气，楚曜尽力拢束嘶哑的嗓音：“问题不难。”
女子掩唇：“公子切莫说大话。”
“姑娘已经给过提示了，不是吗？”楚曜抬眼，意有所指。
“哦？”
楚曜神态自若：“我猜，刚才那水鬼是姑娘驱使的吧。”
女子眯眼，下巴微扬，气势沉沉。
“男子以为河中有水藻，是因为当初他入水救妻子时脚被缠住，他以为那是水藻，其实，像我刚才落水时一样，缠住他的是妻子的头发。”
“多年以前想要救下，却久寻无果的人其实就在身边，如此阴差阳错。”楚曜感慨，“姑娘这题着实有些恶劣。”
“公子是因为这道题目才怀疑妾身的吗？”女子作冤枉状。